《开盲盒(短篇随笔)》 暗潮(一) “苏桉,你相信我,一切我都安排好了,这是我朋友的私人游轮,不会有事的。贺岱双手举在耳边向苏桉发誓,“真的,而且沛沛她们都在,就大家一起出去玩玩,而已。” 要不是行李箱被贺岱死死拉住,苏桉早就已经调头离开了。贺岱半哄半骗把她喊出来,没说是要出海。 这时江沛突然跑了过来,亲密地挽住苏桉的胳膊,“你们怎么还不上船,时间要到了,苏桉,你怎么了,又跟Allen吵架了?” “没,我只是……”看着江沛兴奋地表情,苏桉也不想扫兴,“我只是不习惯跟人待在同一间屋子而已。” “哎呀,没关系的,这次seven定的是套房,有独立房间的,而且我们两个女生住一块,才不跟他们这些臭男生待一起呢。” 苏桉勉强扯出一个微笑,“好吧。” 其实她向来有些怕水,也从来不喜欢这些海上活动,贺岱明明知道这一点,估计就是为了让她没办法中途离开。真是…… 苏桉心里憋着气,自然不想给贺岱好脸色,无视他直接上了游轮。 江沛见苏桉径直离开,给贺岱投去一个眼神,贺岱也只能无奈露出一个苦笑。 苏桉站在甲板上,等待着江沛,恰逢游轮启动,鸣笛声伴随着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,苏桉不由地抓紧行李箱的拉杆。可行李箱向后滑去,她也跟着向后倒去。 “小心。”一个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,温热的大掌扶在她的腰间,才没让苏桉摔倒,苏桉也努力控制住身形,尽力站稳。 等她回过神来,对方却已经走远,只留下一个黑色的背影。 “哇,好大啊。”耳边江沛的惊呼声响起,精致的小脸上是抑制不住地惊讶。“这真的是私人的吗?” 苏桉随着江沛的视线望去——确实,两三个个足球场都概括不了的宽阔空间,和刚刚上来时都是用玛瑙铺就的楼梯,低调奢华却又不失个性的装潢,几乎堪比商业大型游轮。 “贺岱什么时候认识这么有钱的朋友了?”苏桉心里更加疑惑,看着那些乘着电梯上楼西装革履的异国面孔和身旁珠光宝气的女伴,贺岱虽说是个高管,但也达不到这种阶层吧。 “准确来说,是seven的朋友,他和Allen最近不是准备了一个新项目吗,然后那个资方也在这条船上,于是seven就想办法搞来了票,想要乘此机会拿下合作。”江沛在一旁解释道。 原来如此。 赛文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,国外留学回来后家里就扔了一个珠宝公司给他练手,贺岱就是在他手底下做事。赛文也算投了心思,最近突然一个新项目出了问题,原先的投资人突然撤资。 “seven应该是想通过这次行程拿下投资。” 江沛又补充道。 苏桉看了江沛一眼,江沛一直在倒追赛文,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,也是难为她一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女,屈尊降贵的,这么应和一个男人。 江沛家里虽然比不上赛文,但也够得上富裕,两人也算得上青梅竹马,可惜赛文是个花花公子,和江沛这边暧昧不断,外面也不耽误彩旗飘飘,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。 “苏桉,你先帮忙把行李拿去房间,喏,这是房卡,我先去找赛文了。”也不管苏桉答没答应,江沛就像蝴蝶一样飞走了。 苏桉虚虚叹了一口气,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应生,明明有服务员的,非得使唤她,果然习惯成了就变不了。 两人是从高中时期就认识了,军训时江沛主动上前来跟她打招呼,她们就这么成了朋友,后来虽然后来江沛身上娇气逐渐显露,又挺爱使唤人,但苏桉也还能忍受,毕竟她也没什么朋友。 苏桉招来服务员将那几个行李箱帮忙送去房间,自己也跟着上了电梯。 来到房间后,苏桉粗略扫了一眼。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对着的观景阳台。中间是客厅和迷你吧, 房间在两边,各带独立卫浴。阳台是共通的,只是通往左右两边的路各被一道花墙阻拦。 苏桉想了一下,叫侍应生把江沛的行李送到左边那一间房,自己则把行李拉到了右边房间。 等到侍应生要离开时,苏桉叫住了她,并掏出一张美元给他,不过被侍应生给拒绝了。 “女士,这是私人游轮,这都是我们该做的,祝你旅途愉快。”随后礼貌地关上了门。 苏桉悻悻地收回了钱,原来这种私人游轮上的侍应生连小费都看不上的啊,果然不是她们这种低阶层的人能比的。 苏桉刚把行李整理好,江沛就叽叽喳喳地回来了。她一进门苏桉就听到她的呼喊声,连忙走了出去。 “苏桉,你不知道,我刚去seven他们那一层转了一圈,哇塞,好漂亮啊。我还见到了几个外国型男,可惜毛发太重,敬谢不敏。”江沛给了一个嫌弃的眼神。 苏桉看了一眼她胸口露出的吻痕,淡淡地笑了一下。 “不过……”江沛收回笑容,对苏桉说道,“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就分了房间,我都还没看过呢。” 你自己不回来的。 苏桉在心里暗自腹诽,不过面上不显,还是温和地对江沛说道:“左边这件房比较大,还有衣帽间,我觉得你会比较喜欢这边,还是你想住我这边,现在也可以换的。”苏桉作势要回房拉行李,立刻被江沛拦住。 “哎呀,不用这么麻烦,反正两间房都差不多,这次就算了,下次不许你这么自作主张了。”江沛晃了晃苏桉的手臂,又补充道:“你下次也不用委屈自己把大房间让给我,我住哪都是一样的。” 苏桉心领神会地低下头,没有说话。她明白她的意思,一个随从,哪有替主人做主的份呢? “对了,seven晚上已经定好了餐厅,你去收拾一下,我也要去洗澡打扮一下,待会我们一起过去。我的那些首饰你帮我放进保险柜没?” “已经放了。”刚刚江沛走之前特意叮嘱了她要保管好她的珠宝首饰。 “那就好,这次途中还有晚宴了,正好带着我那些首饰出席,对了,苏桉,你准备晚礼服没有?” 苏桉摇了摇头,贺岱骗她只是去山里的度假山庄玩几天,谁知道就出海了。她哪里准备了什么晚礼服,那玩意儿甚至都没买过。 “没事,船上有租借礼服的,到时候你可以去租一件,就是尺寸可能不太合适……”江沛的声音被 她关上的浴室门隔绝,苏桉也终于卸下表情,回了自己房间。 她已经打定主意以晕船为借口不出门了,晚宴什么的,跟她一点关系没有。 二、晚餐 晚宴虽然没有关系,但饭还是要吃的,苏桉想着赛文特意订的餐厅肯定是高档餐厅,还是换了一条黑色长裙,头发就没有扎,人它自然散落,自然卷的长发反而像烫过的一般弯曲流畅,苏桉简单的涂了一个口红,就坐在沙发上等着江沛。 期间听着江沛房间不断传来的动静,还有时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,苏桉都视若无睹,只是刷着手机打发时间。 等到时间指向7的位置,江沛终于从房间出来,变身成一个优雅精致的小女人,尤为显眼的是她身上闪闪发光的珠宝配饰,那是赛文送她的生日礼物,messika经典的move系列,要不是江沛经常在耳边念叨,苏桉也记不住它的名字。 苏桉眯了眯眼,不就一个晚餐吗,现在就把它戴上了? 感受到苏桉疑惑的目光,江沛眨了眨眼,“待会要跟赛文去见一个客户,可不能失了脸面。” 怪不得,苏桉了然地点点头。 来到餐厅,江沛带着苏桉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,没一会儿,贺岱就和一个穿着淡灰色亚麻西服,头发梳成三七分的高挑男人走了过来。 “seven,你可算来了,我都等了你好久了。”江沛亲密地挽上赛文的胳膊,对他撒娇道。 苏桉摸了摸屁股还没做热的真皮椅垫,眨了一下眼睛。 “是我的错,让女士们久等了。”赛文充分发挥了在英国留学学到的优良传统,绅士地道歉——即便他是看江沛到了才过来的。 赛文的目光又转向苏桉,“没想到你也来了,好久不见,苏桉。”念出苏桉名字的时候,赛文的音调上扬了一下,尾音打了个转。 “好久不见,赛文。”苏桉坦然对上赛文的目光,回应了招呼。 “对了,亲爱的,我们是不是该过去见你的朋友们了?”江沛的眼神在赛文和苏桉之间一个流转,有些急切地开口。 “这怎么行,留下苏桉一个人在这可不是绅士的做法。”赛文嘴上回应着江沛,眼神却没有从苏桉身上离开。 “这不还有Allen吗?就让Allen和苏桉单独聊聊吧,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了。” 赛文意味深长地低头看了江沛一眼,又拍了拍她的手,对贺岱说道:“Allen,那就麻烦你照顾了,我跟沛沛先过去了。” “我知道的,你们先去忙吧。” 送走他们后,苏桉收回笑容坐下,一个眼神也没给贺岱。 贺岱本想坐在她身边,被苏桉发觉后,一个凌厉眼神扫视,他只能乖乖地在对面坐下。 “你看看你想吃些什么,桉桉?”贺岱殷勤地递上菜单。 “随便吧,你看着点。”苏桉撑着下巴,将目光投向波光粼粼的海面,此时太阳刚刚下山,余晖还没有完全散去,柔和的橙色将海平线覆盖,像极了油画色彩。 贺岱双手交叉搁在桌面,对着苏桉支支吾吾地说道:“桉桉,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,也是我也跟你解释了,我跟那个女孩真的只是合作关系,她是我们合作品牌的艺术总监, 我们虽然有很多业务上的往来,但绝对没有越矩,你相信我。” 苏桉觉得脑袋有些疼,这样的对话已经发生过无数次,她并不是因为贺岱跟其他女生有暧昧才想分手,而是她真的累了,她不想再跟贺岱继续维持恋人关系了,她不明白为什么贺岱就是要死死坚持着这段关系。 “桉桉,好歹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,就这么断了你不觉得可惜吗?”贺岱拉住苏桉的手,一脸深情地说道。 不觉得,苏桉面无表情地盯着刚端上来的生鱼片,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不喜欢吃生冷食物,有什么可惜的必要。 苏桉觉得晕船的感觉又来了,她收回手端起香槟又喝了一口,无奈地叹气道:“随便吧……”言语里都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。 贺岱却明显认为这是苏桉和好的信号,欣喜地在手背上落下一个亲吻。 两人的晚餐并没有持续多久,因为期间贺岱的电话不断响起,甚至于在一个有些富态的被一群人簇拥着的男人走过时,直接吸引走了目光。 “有事就去忙吧。”苏桉看见了贺岱蠢蠢欲动的屁股,直截了当的开口。 贺岱尴尬地解释道,“那是公司的一个重要客户,我得去打个招呼,很快就回来。你还有什么想吃的自己点,帐都记在赛文那里。” 苏桉巴不得他马上离开,挥挥手示意他快去。 等贺岱离开后,苏桉也准备回房间,她本来就没吃饭的胃口,现在只想回去休息。 只是在等待电梯的过程中,苏桉觉得背后传来一股凉意,就好像,有一个冰冷的视线,一直放在她的身上…… 直到苏桉进了电梯,这种感觉,才彻底消失。 三.并不平静的夜晚 苏桉洗完澡后,索性就直接把浴袍拖了,只穿了内衣,也没吹头发,就这么倒在阳台的躺椅上,这个躺椅也是她选择这间房最主要的原因——反正对面就是大海,没人偷窥,两边又是实墙和花壁,谁也看不见。 和煦的微风吹拂在皮肤上,躺椅晃晃悠悠的,默契地和海面的涟漪形成一同一种频率,苏桉就这么渐渐睡了过去…… 等到她再醒来时,天空已经切换成星空顶,倒是海平面阴沉沉的,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未知领域——随时都可能蹦出一两只不明生物。 苏桉打了一个哈欠,感受到一旁的冷意,就随手扯过一旁的毛毯,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的破碎声。 苏桉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杯子打破了,可转头一看,杯子还好好的放在小桌上,那声音是哪来的? “嗯哈~~慢一点~~你也太粗暴了~~” 随着江沛的呻吟声在隔壁响起,苏桉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。 “宝贝,你不就是喜欢这种吗?我迫不及待想把精液射进你的身体里了。” 带着异域口音的直白话语响起,伴随着江沛不加掩饰的浪叫和剧烈的抽插声。 是江沛白天提到过的‘嫌弃不已’的外国型男?她不是跟赛文在一起吗? 不过苏桉也不惊讶,赛文在外面拈花惹草,江沛也从没亏待过自己,苏桉已经撞见过好几次她和其他男人亲密相处,江沛也从没在她面前掩饰过,似乎是知道苏桉并不会在赛文面前多话。 事实也确实如此,苏桉不是多嘴的人,江沛跟赛文这对小情侣要怎么玩不关她的事,她没必要无故惹一身骚。 “啊哈~~重一点~~呃啊~~好猛~~”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,江沛突然疯狂的尖叫起来,娇吟声愈发大了起来。 苏桉垂下眼眸,有些焦躁地摩挲了两下双腿,却仍是感到一股清液从小穴流了出来。 伴随着男方激烈的低吼声,苏桉暗自庆幸这场欢爱终于要结束了。 果然旁边的动静很快就停了下来,江沛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巴,传出断断续续地呜咽声。 很快,脚步声远离,关门声响起。 苏桉终于松了一口气。虽然是无意的,但这么近距离的偷听一场激烈交配,她还是有点心虚的。 身上的汗驱散了夜风带来的凉意,她起身回了床上,一夜无梦。 第二天一早,苏桉一出房门就看到了地上凌乱交错的衣物和高跟鞋,还有一些不明液体。客厅的阳台上,是泼洒的红酒和已经碎裂的玻璃杯。 原来他们是直接在客厅做的。 江沛正好和那位外国型男勾肩搭背的从房间出来,看了一眼站在客厅的苏桉,江沛拨了拨凌乱的头发,对苏桉说道:“苏桉,麻烦你叫一下客房服务啦。” 她身旁的男人把住江沛的脖子就来一个法式热吻,随后走了过来捡起地上自己的衣物穿上。 苏桉在他走过来时就避到一旁,目光避开那确实毛发旺盛的光裸身子。 “我先走了baby,记得联系我。” 江沛回了一个飞吻给他,又转头看向苏桉,“对了,苏桉,再帮我叫个早餐,昨天都没怎么吃东西。” 也没管苏桉有没有回应,江沛就关上了门。 苏桉做了江沛吩咐的事后,就打算出去逛逛,毕竟一直待在房间里也是无聊。 来到甲板上,苏桉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,海风的气味进入鼻腔,让苏桉的脑袋神清气爽。 苏桉靠上护栏,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宁静的氛围,耳边只有偶尔传来的海鸥声。 殊不知,身后不远处,一道目光从玻璃后穿透而过,直直落在她的身上。 不知从哪传来的钢琴声落入耳朵,是轻柔又缠绵的音调,像情人在耳边的低语。 如果苏桉此时回头,也许能看见不远处地钢琴房里,一个挺拔的背影,正在用修长的手指弹奏着这一曲动人心弦的曲调。 在甲板上吹了一会风,苏桉见来人渐渐多了起来,就打算回房。她刚刚是从观景长廊过来的,那里的设计很特别,是一条玻璃栈道,一面是海景,另一面是生态花园造景——比画上的莫奈花园还要绚烂。 不过苏桉打算从观光梯直接下楼,她想要顺便去香槟吧喝一杯。昨天喝过之后味道真是不错。 可惜香槟刚到手,江沛的电话就来了,她急匆匆地就要苏桉回去,苏桉只能匆忙喝了两口就赶了回去。 结果江沛也没什么要紧事,她就是选不出来晚上晚宴的裙子,叫苏桉回来帮忙参考。 苏桉看着一眼房间里正在检查工具的化妆师,和一旁严阵以待的造型师,无奈叹气。“两条都很好看,不过我觉得右边这条更显你身材一点,而且正好和你那套淡粉色珠宝搭配。” “你说得对,我差点忘了。”江沛指挥着造型师把珠宝拿了出来,对着裙子比划。 苏桉见她没事找自己了,索性就退了出去。 这时门铃响起,苏桉打开门一看,是刚刚香槟吧的工作人员。 “您好女士,这是您的香槟,希望您享用愉快。” 苏桉一脸迷茫,怎么回事?她刚刚只要了一杯,怎么现在给她送了一瓶过来。 “我没要香槟啊,而且刚刚在香槟吧不是已经给我了?”虽然她都没喝两口。 “这是我们免费赠送的,请您慢慢享用。” 苏桉疑惑地接过香槟,私人的游轮这么豪气地吗?四万一瓶的香槟说送就送——她刚刚在香槟吧的时候顺口问了一下价格。 苏桉将香槟拿回房间里的小冰箱,犹豫半天还是发了个信息问贺岱。 苏桉:贺岱,我问问你,这游轮上的游玩项目,吃饭什么的,收费吗? 贺岱:不啊,桉桉你想玩什么就去玩好了。 苏桉:那为什么昨天吃饭你说账都记赛文那里? 贺岱:哦,是这样的,虽然是私人游轮,但昨晚的晚餐是赛文以个人名义订的,他要请客户吃饭,所以划的他的账。 原来是这样,那她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。果然免费的,是最香的。苏桉抱着香槟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。 四、醉意 衣香丽影,红粉佳人。 灯火辉煌,觥筹交错 好像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灯红酒绿。 手端着玻璃酒杯的各色男女,三五成群地互相寒暄,训练有素地侍者悄无声息地穿梭于人群之中,适时地换下喝空的酒杯,又递上新的红酒。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于天花板上,迷得人眼花缭乱。 江沛说,这是船主人举办的晚宴,邀请各位品尝他的私人珍藏。 本来苏桉没打算来的,偏偏贺岱非要她来当女伴,江沛也在一旁帮他说话。 苏桉本想以自己没借口推脱,可贺岱非说他可以去租一件。苏桉这才想起上次江沛说过船上也可以租借礼服这件事。 苏桉扯了扯自己裙摆的流苏,指腹在裙上细小却绚丽的钻石划过。苏桉看见侍者送来的这件礼服时惊呆了,这可不像租到的裙子。 黑色的真丝底,镶嵌着五彩缤纷的钻石,像彩虹化作颗粒洒落在夜幕之上。 华丽地不可思议。 “这是水钻吗?”苏桉轻轻地扣了扣钻石,生怕用力就扣掉了,这裙子还要还的。 “苏桉,你怎么一个人在这,Allen呢?”江沛挽着赛文的走了过来。 江沛今天作为赛文的女伴自然是盛装出席,苏桉提过的那套粉钻衬着她的白皙肌肤像一朵娇艳的玫瑰。旁边的赛文自然就是娇养玫瑰的王子。 江沛看到苏桉的打扮先是一愣,然后语气不自然地说道:“这衣服可真漂亮,你不是说你没带礼服吗?” “是没带啊,这是贺岱给我租的。”苏桉假意去拿酒,侧过身避开赛文的目光。 “现在租的都这么……不廉价了吗,那我也要去看看了,我这条裙子还是你找的法国的手工大师帮我定制的,花费了三个月呢,这比起来也毫不逊色,早知道我也去租了,对吧,赛文”江沛笑容灿烂,脸上的肌肉却有些僵硬。 “赛文?”江沛见赛文的目光一直痴迷地放在苏桉身上,连自己的呼喊都没听见,又稍稍提高音量喊了他一声。 “哦,确实惊艳,不过,还是人出众,才显得裙子非同凡响,不是吗?”赛文目不转睛地扫视着苏桉,恨不得想用视线把她扒光。 苏桉努力压抑心底地不适感,赛文的目光简直是不加掩饰的冒犯,像恶心的黏液扒在身上,怎么都甩不掉。 “对啊,也就是沛沛漂亮,才显得这裙子耀眼,不像我,只能靠这裙子拉颜值了。哦,那个贺岱他去跟客户打招呼去了,他刚刚说是,法国,法国的一个客户。” 见江沛的颜色越来越不好,苏桉努力地转移话题,她指了指贺岱刚刚离开的方向。 贺岱把她带到这没说上几句话就又去跟其他人打招呼去了,本来还想拉着苏桉,可被她严词拒绝了。苏桉乐得清净,索性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吃点心。 “这样吗,对了,我刚刚看见鲁尼先生在那边,seven,你要不要也去打个招呼?”江沛身体贴近赛文,询问他的意见。 赛文并不想离开,可这种社交场合,确实有必要去打个招呼。他点了点头,对苏桉说道:“那苏桉,委屈你自己先逛逛了,注意别喝醉了。” “我知道的,你们快去忙吧。”苏桉立刻朝他们挥手告别。 眼见两人转身离开,苏桉才松了一口气,左右扫了一眼后,她端着酒杯往一个小阳台走去。 这个小阳台被厚厚的红色幕帘遮挡,还有一扇彩色玻璃做成的小门,自然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,连带着身后的音乐声都阻隔了一些。 苏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,倚着墙壁直接曲腿坐在了地上。她先将酒杯放在一侧,又脱下了高跟鞋,和酒杯摆在一起,下巴垫在膝盖上,最后把酒杯又拿到手里,慢慢喝着,眺望着远方的海面。 不知不觉红酒就饮去了一大半,只剩些许的红影在杯中晃荡,像舞者鲜红的裙摆在空中一闪而过留下的残影。 苏桉觉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,思考的能力也慢了下来。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喝醉了,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,打算去洗手间清醒一下。 可刚站起身,脚下就一阵酥麻。 苏桉扶着墙就向前倒去。 没有意料之中的磕碰,反而是一个坚硬却不失柔软的躯体——她倒在了别人怀里。 苏桉抿了抿嘴,下意识地摸了摸。嗯,手感很好的肌肉。 那个人也没有立即推开她,而是将她滑落的头发挽至耳后,又在她的耳垂上轻轻摩挲了两下。 接着苏桉就感觉腰间传来一阵不小的力道,她被掐着腰转了个身。 一个温热的躯体贴上了她的后背,她被困在了这个人,和墙壁之间。 苏桉有一瞬间的失神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。她能感受到身后那个人埋下了头,稍显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出,引得身上一阵颤栗。 苏桉偏了偏头,想避开这个气息,可是一只手却抚上她的肩头,顺着裙子的吊带缓缓下滑,最后停在肩带与裙身的连接处。 “你今天穿这条裙子很漂亮,喜欢吗?”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,是个男声,但又不是她所认识的男性的声音。 “你穿黑色,真的很漂亮~~”赞扬的话语化作呢喃,逐渐消隐。 苏桉感受到肩胛骨处突然印上一个柔软的触感,然后那份柔软缓缓向上,在她的后颈和肩头来回流连。 他在吻她? 苏桉用仅存的理智意识到这个事实。 可苏桉却没有感到一丝的反感,明明身后这个人的动作已经够得上猥亵了。贺岱第一次吻她的时候,她就反感得要死。 那人突然在苏桉脖间狠狠吮吸了一口,然后用牙齿磨了磨刚刚吮吸过的地方,最后又用舌头反复舔舐。 苏桉觉得身子有些乏力,腰间的大手适时的禁锢住她,将她推向前方,另一只大手横贯耳侧,抵住墙壁,将苏桉囚禁在更小的结界中。 明明随时都可以挣脱掉,可苏桉还是动弹不得。 吻又落了下来,比刚才的更加热情。 “你刚刚走神了,在想什么?想你的男朋友吗?他怎么不在你身边?” 什么? 苏桉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他的话,不过几秒钟的走神,这也被他发觉了。 但是好像酒意又上来了,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一声娇媚的喘息。 “嗯啊~~” 苏桉的脑袋无力地向后倒去,正好倒在刚刚摸过的胸肌上。 对方的吻也顺势上到了耳朵。 灵活的舌头不断玩弄着耳垂,每被勾动一下,苏桉就难以自控地发出娇呻。 苏桉燥热地厉害,身上已经开始出汗,额边也渗出微微的细汗。 身后的男人发觉这点,开始一点点地舔没细小的汗珠。 “好想把你弄得更湿……”带着一股慵懒劲儿的嗓音让苏桉更加难耐,她不安地耸动了下肩膀。 脑袋已经彻底停转的苏桉突然问了一句,“怎么弄?” “呵呵——”一声浅笑从身后传来,像一场戏剧的开端。 苏桉突然感到脸上传来一股凉意,是他的手抚摸上了自己脸颊,凉意来自他手指上的戒指。 嗯,食指! 苏桉的头被他轻轻掰过,她能感觉到他的唇瓣在若有似无地靠近自己,将落未落。 “就用酒好不好?用红酒,从这里倒下去……”男人用鼻尖碰了碰她的后颈。 “红酒会从这里散开,然后,一股,一股的,流向不同的地方……流过你的胸前,从乳峰之间流过,甚至还会流上胸脯,流到乳尖……然后继续流,流过你的小腹,继续往下,然后……流入……” 男人每说一个地方,手指就会移到那个位置,紧随其后的就是他的吻,到最后男人已经完全蹲了下来,埋首在她的后腰处。 苏桉快被折磨疯了,她有些焦躁地抓住对方的头发,紧握又松开,靠着这个重复的动作缓解内心的折磨。 “桉桉,你在这边吗?”贺岱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破了这里旖旎的氛围。 苏桉被掰过身子的同时,一张大手就覆盖上她的双眼。 “他来找你了,你不应他吗?” 苏桉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,没有说话。 似乎是感应到苏桉在这边,贺岱又问了一句,甚至还敲了两下玻璃门。 苏桉的视线被剥夺,更能感受到唇上落下的触感多么细腻。等她恢复视线时,眼前仍旧是那片静谧的海,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。 苏桉吸了吸鼻子,弯腰提起高跟鞋走了出去。 “可以走了吗,我累了。” 贺岱看到苏桉半垂着眼,头发还有些凌乱,显然是喝醉了,连忙说道:“宴会还没结束,不过我们可以先走了,没什么事了。” 贺岱上前扶住苏桉,苏桉也没拒绝。她是真的没力气了。 直到倒在床上,苏桉才意识到天旋地转这个词。 贺岱在床边坐下,给她递上一杯水,苏桉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,就不再要了。 苏桉动了动身子,侧躺向另外一边,背朝贺岱的方向。 黑色的曼妙身影与纯白的床铺形成鲜明对比。 贺岱看得有些心猿意马,裙子上的光芒在他眼中流动。贺岱突然响起自己都忘记给苏桉借裙子了,这是她自己带的吗?还是借的江沛的? 今晚的苏桉确实有种诱惑人心的美。 贺岱俯下身,上半身虚虚压在苏桉身上,刚想吻下去,就被苏桉侧头避开。 “我很累了,你也快回去休息吧。” 贺岱定定看了她许久,还是撑起了身子。 “你好好休息,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 苏桉紧闭着双眼,似乎已经睡了过去。 等到关门声响起,苏桉才缓缓睁开眼睛,眼神已经变得清明…… 五、压迫性 门铃响起的时候,苏桉刚洗漱完,身上睡裙都还没换就去开门了额,她以为是江沛回来了,江沛昨天不知道去哪了,一整晚都没回来。 门一开,外面却不是她想象的人。 ——是赛文。 依旧是那副优雅端庄的贵公子形象,他低着头,听到门开的声音才抬起,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。 “苏桉,你在啊。” 苏桉没想到是他,一时有点失语。 “你……你来找沛沛吗?她……她出去了。” 看样子江沛并没跟赛文在一起,难道是又去找她的型男们去了? 苏桉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江沛的去向,只想赶紧打发走赛文,生怕江沛又把人带回来,到时候那得多尴尬。 “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她,或者先回去,待会她回来了我跟她说一声。” 赛文没有说话,只是眼光有些放肆地在苏桉身上流连,喉结上下移动。 苏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睡裙。 只穿了睡裙。 轻薄的布料将身材曲线勾勒得一览无遗,垂坠的领口截断傲人的沟壑,却只半遮住洁白的酥乳。 反应过来后苏桉立刻遮住胸口向门后退了两步,躲避赛文不加掩饰的目光。 见到苏桉的动作,赛文笑了笑,没有离开,反倒是直接进了门。 他大步跨至苏桉的面前,反手关上了门,与苏桉的距离几乎只有一掌之隔。 “我知道,是她让我过来的,她说叫我在这等她。” 赛文故意沉了嗓音,苏桉知道这是他调情时的手段,她见过他搭讪其他女人时就是用这种语调说话的,江沛也最爱他这个声线。 “哦,那你进去做吧。我还有点事,先去忙了。” 见赛文又想靠近,苏桉直接走向客厅,指了指沙发的方向,示意他自便。 随后也不管赛文是什么表情,径直逃回了房间。 苏桉回房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把身上的睡裙换了,她没想到赛文会到这来,他从来不会主动来找江沛的。 “苏桉?”房门被咚咚敲响。 苏桉看了一眼身上还没得急换的睡裙,从衣柜扯了一件针织外套披上,才去开门。 一打开,赛文就扬了扬手上的手机,对她说道:“苏桉,沛沛要我帮她找个首饰,我不知道她放在哪,她说你清楚,能帮忙找一下吗?” 赛文眼神扫过苏桉身上的外套,扬起一个意味不明地浅笑。 “是什么首饰?”苏桉侧身避开挡住大半个门的赛文,走向江沛房间。 “一条Bvlgari的手链。” 赛文紧跟着走了进来,看着苏桉从中翻找。 “她有说长什么样子的吗?”光是Bvlgari的江沛就有好几条。 “save the children系列。” 这么一说,苏桉很快就找到了递给赛文。赛文看了一眼,这才慢悠悠地接过,只是拿过手链的时候,苏桉有种他轻轻刮蹭了自己手心的错觉。 “没什么事了吧,那我……” “我好像,没怎么见你戴过珠宝呢,苏桉?你都不怎么戴首饰的。” 苏桉干笑两声,“我不怎么习惯。”笑话,她哪有钱买珠宝。 赛文走到衣帽间,从里面拿出一个首饰盒。 “虽然说沛沛不怎么喜欢,但我觉得Midnight SunⅡ这个系列就很适合你。” 赛文将盒子展开,璀璨耀眼的宝石一下就吸引了眼球。 “以白昼和黑夜的交界汲取灵感,延续时装领结式的造型结构,采用雪花镶嵌工艺装点超过2400颗臻美钻石,以黄金爪镶承托3.5克拉梨形中心主钻……”赛文突然凑到苏桉耳边,轻声说道:“就像昨晚的你一样,如夜空悬月,皎洁,瞩目。 我把她送给你,好不好?” 苏桉浑身汗毛竖立,她没想到赛文会突然靠近,立刻走远几步与赛文保持距离。 为了掩饰尴尬,苏桉又假笑两声,“赛文你别开玩笑了,这是江沛的东西,你都已经送给她了,我怎么能要。” 苏桉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无福消受。 赛文见苏桉避自己如蛇蝎一般的样子,嘴角微微扬起嗤笑道:“这么害怕我做什么,苏桉,我又不会吃人。” 阴森森的目光扫描过苏桉全身,又转变为柔和的眼神。 “我可没有送给沛沛,只是暂时让她保管一下。” 赛文将盒子啪的关上,又掏出一张房卡,将它放在苏桉的掌心。 “我期待你的到来,希望到时候,我能亲手,为你戴上这串项链。”赛文眯了眯眼, “你光着身子戴它的样子,一定很美!” 苏桉眉心跳了跳,在赛文凑过来的那一刻。 赛文说完恶魔低语,又快速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,之后就恢复那套绅士做派,优雅离开。 只剩苏桉一个人僵硬待在原地,半晌之后才微微动弹,松开紧握的双手, 她的掌心,早已被房卡凿出一道深深的印痕。 苏桉看都没看,径直扔进了垃圾桶。 ——操,狗男人。 六、泳池派对 今天是第二天了。 意识到这一点,苏桉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去好好玩一下。 早上的那个破事让她连午饭都没胃口吃,叫了个意面简单吃完后,苏桉就在研究下午该去玩什么,是去剧场呢,还是去影院,要不去游戏厅玩会? “砰——”门被重重撞开,江沛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。 原来是去购物了。 “桉桉,快把泳衣换上,待会有个泳池派对,可热闹了。” 泳池派对。 苏桉一听就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她敬谢不敏。 “哎呀,别再坐着呢,快,快去换泳衣,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,都是帅哥。” 今天的江沛兴奋得不像话,也不知道碰上什么好事了。苏桉心想她要是知道早上的事,估计就笑不出来了。 “我不想去……” “不行,必须去,今天难得seven他们不谈生意了,这不得好好玩玩,你家贺岱都在那等着了,快去换衣服。” 原来是这样。 “我没带泳衣。”苏桉还想挣扎一下。 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,喏,我给你买了,快去换。”江沛掏出一个袋子递给苏桉,苏桉也只能认命换上。 可是面对这几乎遮不住什么的比基尼,苏桉还是皱着眉头找了件波西米亚风的镂空裙套在了外面,江沛一见她这个装扮就笑出了声。 “你是要去过冬吗,桉桉?出门就是电梯,直接就到泳池了。算了,到了那边再脱也一样。” 江沛倒是一点不怵,穿着比基尼就出了门。 电梯刚一打开,喧哗的音乐声和人群的狂欢声就一下子在苏桉的耳朵边爆炸。 躁动的舞曲鼓点重重打在心脏上,让苏桉一下子就感觉呼吸困难。 她小心翼翼地跟着江沛穿过拥挤的人群,走到吧台的右侧。结果江沛不知看到了谁,举着酒杯就过去打招呼了。 不断有人从高台上跳下,溅起巨大的水花,为了躲开这些水,苏桉只能躲到音响背后,结果一扭头,呼吸都顿住了。 身边的吵闹声一下子都消失殆尽,周围的景色如同光速般在身边驶过,就像快速播放的光影胶片。 见到他的第一眼,苏桉就知道,自己完蛋了。 修长的双腿,一条微曲踩在凳子上,另一条腿肆意地放在地上。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酒杯,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。 他好像有些无聊,所以目不转睛地盯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,食指好似无意识地沿着杯口转动。 苏桉知道自己有些意动,见色起意的那种意动。 金棕色的羊毛卷发自然微分,深邃的眉眼搭嵌着浅蓝色的眸子,比海洋还要清澈,侧颜线条干净分明,长睫垂下的弧度利落诱人。 银白色眼框坠着细链,在日光下泛出冰冷光泽,看着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。 比希腊雕像还要精致的五官,神情却莫测不明。身上最简单的衬衣西裤,却穿出了比魅魔还要诱惑的味道。 苏桉看出他似乎有些不耐烦,不对,是很不耐烦。 果不其然,他很快就站了起来,可是没走几步又突然停下,转过了头。 在他转头的那一瞬间,苏桉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她下意识扭过头,是贺岱。 “桉桉,怎么一个人躲在这,不去玩会?” 苏桉摇了摇头,“太多人了,我又不喜欢下水,我就在岸边待着就好了。” “那我陪你。”贺岱温和的笑笑,他知道苏桉有些怕水,也没再勉强她。 苏桉又跟贺岱闲聊了几句,还是没忍住回过头了,寻找那个身影。 可是人已经不在了。 “桉桉,你在找什么?你想吃冰淇淋吗?”贺岱看苏桉一直望着吧台的方向,以为她是饿了。 “没,我随便看看。”苏桉有些失望地转回头,觉得有些索然无味。 其实贺岱长得并不差,他和赛文都可以说的上英俊男的中还要英俊的那一挂,不然当初苏桉也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。 即便是现在,苏桉就站在贺岱身边,也依旧有肤白貌美的金发美女过来打招呼。 “你不要在这陪我了,怪无聊的,去玩吧。”苏桉不明白贺岱为什么要陪她在这干坐着,还要刻意的找话题聊天。 “我陪女朋友怎么会无聊,况且是我不好,这段时间冷落你了。”贺岱深情地看着苏桉,在她肩头落下一个吻。 “桉桉,你也知道我工作忙,所以想着这次机会带你出来玩玩,我不是故意瞒你的。” 苏桉了然地点了点头,她其实就是当下比较生气,上了船后反倒有些开心了。这里像个与世隔绝的乌托邦,只要她想,她就可以蜗居在自己的世界,不用为了那些世俗问题烦恼。 “我没生气了,你不用一直跟我道歉。”苏桉叹了一口气,“但是,之前我说过的……” “桉桉,你们小两口躲在这说什么悄悄话,快来玩啊。”江沛突然出现,打断了苏桉的话,贺岱似乎也预感到她要说什么一样,把坐在地上的苏桉拉了起来,跟着江沛去舞池跳舞。 苏桉见状自然也闭了嘴,她向来不喜欢做那个扫兴的人。 七、疏离的暧昧 快乐总是会传染的。 苏桉混迹在舞池中,强劲有力地音乐震得耳膜咚咚作响,每个人张扬五爪地肆意舞蹈。 阳光、舞池、派对、俊男美女,所有能让人开心的因素都聚合在一起,苏桉很难不开心。 身边的人即便素不相识,也在挥洒他们磅礴的生命力,在这样的氛围中,苏桉脸上也展露出笑意,跟着尽情舞动起来。 午后的阳光晒得皮肤有些发烫,但苏桉的心被烤得暖洋洋的。 贺岱很久没见苏桉这么开心了,行为也更加放肆,他抱住苏桉扭动的腰肢就是一个深吻。 苏桉没反应过来,一下子愣住,本来想推开他,可看到贺岱眼中的熠熠光芒,喉咙突然就哽住了。 再加上旁人见到都在起哄,要他们再亲一个,苏桉更加有些不知所措。 她好像并没有拒绝贺岱的理由。 就因为你的男朋友突然吻了自己,就要生气吗?难道你还要甩他一耳光? 自己对赛文都没这么做。 苏桉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,去配合与贺岱的亲昵。 苏桉被贺岱抱在怀里,越过肩膀却看见赛文在泳池里和一个几乎光裸的美女激情热吻,哦,不对,是两个。 苏桉下意识地搜寻起江沛的踪迹,虽然一直是江沛单箭头,但两方的家长早就默认他们在一起的事实,江沛要是看到不得气疯啊。 苏桉拍了拍贺岱的背,指了指赛文的方向。虽然知道赛文是什么德行,但是,“他就这么明目张胆,沛沛不还在这吗?” 贺岱顺着苏桉指的方向望过去,也是失笑。 “他就是这样,有恃无恐呗,再说了,沛沛,自己都还在忙呢。”贺岱示意苏桉往另一边看,眼神里沾染上一点冷意。 苏桉闻言转向另一边,江沛正在跟几个肌肉忙男贴身热舞,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套房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男人。 呵,苏桉无奈地摇了摇头。 嘴上爱得死去活来,身体倒是诚实的放纵。 “桉桉,你再这么看下去,我要吃醋了。” 许是苏桉的目光在那群肌肉男上停留的有些久,贺岱强硬把苏桉脑袋掰了回来,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的警告。 “我又不喜欢那种类型……”苏桉弱弱地为自己辩解。 “我知道,你喜欢我这种的……”贺岱将苏桉拥进怀里,在她的颈边落下缠绵悱恻的吻。 苏桉敷衍地应和着贺岱,思绪却有些发散,自己喜欢的类型吗? 好像没什么固定,跟贺岱在一起后好像就是他那样的,不过嘛…… 想起自己刚刚见到过的侧颜,那样的,好像更合她心意一点。 不知道是不是晒得太久,苏桉觉得晕眩感又来了。她摸了摸自己额头,是有一点发烫。 她让贺岱放开自己,一个人走到泳池边的沙滩椅坐下休息。贺岱还是跟了过来,检查过她的情况后说她是有点中暑。 “我去给你拿瓶电解质水,你先休息一下,如果还是不舒服,我带你去医疗室。” 苏桉点了点头,想说不用这么麻烦,她除了头有点晕之外也没什么,但贺岱已经着急的走了。 虽然有遮阳伞,苏桉还是觉得阳光刺眼到睁不开。拿过刚刚贺岱给她倒过了冰水的毛巾,完全张开铺在脸上。 凉意终于缓解了过高温度带来的不适,苏桉闭上眼,缓缓平复呼吸,可是耳边的音乐鼓噪得耳膜生疼。 苏桉感觉到手臂突然传来一阵触感,苏桉以为是贺岱回来了。 “你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 没有听到回应,手臂上的触感也消失了。 下一秒,触感出现在了她的大腿。 那种被蛇缠上的黏腻腥感又出现在苏桉心头。 “我不是一直在这吗?”赛文的声音突然响起,惊得苏桉一下子弹坐起来,盖着的毛巾也掉落在小腹上。 苏桉一巴掌将赛文的手扇开,戒备地看着他“你要做什么?” 赛文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,“桉桉,我能做什么,我是看你好像不太舒服,想看看你的情况。” 苏桉本就晕得难受,这下更是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头。 “我没事,就是太阳晒得有些厉害。” 赛文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递给她,“中暑吗,那可不太好。” 苏桉狐疑地看着那杯水,没有动作。 e on,就一杯水而已,我只是关心一下你。”赛文一脸人畜无害地样子。 好在这时贺岱回来了,还是跟江沛一起回来的,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好,旁边江沛的神情也有一些尴尬,见到赛文坐在江沛旁边更是不断地扫量着两人。 苏桉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,可是脑袋还是晕得厉害,她撑着椅子站起身,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 “这里太吵了,我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了。你们慢慢玩。”苏桉语气有些冷,她没心情理会身后人的表情。 贺岱想上前扶苏桉回去,不过被她拒绝了,她现在没心情应付贺岱,好在贺岱也没强求。 出了电梯后,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。苏桉只能踉跄着步伐,摸着墙壁慢慢走着。 长长的走廊,掩盖了两个人的脚步声。 好在那股眩晕感很快就过去了,苏桉一手撑着墙壁喘息,另一只手却突然传来一股力量,把她拉进了一个房间。 房间里很黑,看不清任何东西,只有厚重窗帘下传来的些许光线。 她被重重扣在门板上,一只手垫在了她的后脑勺。 苏桉下意识想要挣扎,就被他轻易扣住反剪在身后。 “你谁……唔……”一个很重的吻就落了下来。 酥麻的温热触感,长舌一下就撬开了她的牙齿,很用力地扫荡所有可触及之地,像是要把她体内所有的空气都掠夺一般。 那垫在脑后的大掌强势固定住她,强迫迎合这令人窒息的亲吻。舌尖被他缠弄着吮吸啃咬,苏桉觉得那股未完全褪去的潮热感又来了。 八.潮热 “就这么喜欢吗,嗯?”有些冷冽的声音响起。 这个声音? 苏桉想要抵抗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,手被对方拉着摸上了腰腹处,苏桉顺从的摸了两把。 嗯,还是上次的手感。 鼻息相接之下,他的亲吻也渐渐轻了下来,只是还是刻意地勾着苏桉流连,暧昧而温软。 苏桉原本清醒了一些的脑袋再度变得昏沉沉起来。 “你到底是谁?”苏桉寻着空隙,终于问出了这句话。 “是谁?呵。”对方似乎觉得好笑,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反复琢磨。 苏桉感到明显覆着纤长肌肉的手臂环过自己腰间,有些微凉的手指钳住自己下颌再度吻上自己的嘴唇。 等到她再度喘不上气后,才稍稍松开她。 “想操哭你的人。”他说得有些轻慢,又带着一种自嘲的语调。 周围安静的过分,苏桉唯一能听见的,就是自己的心跳声。情动的潮热感随着手掌的游离潮起潮落。 这次没了上次的轻柔,他每一次亲吻都很用力。酥麻感从唇舌蔓延至脊柱,再遍布全身。 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勾住带子就滑到了她的乳上。 刚刚跳舞时苏桉就已经把那罩衫脱掉了,现在身上只有少得可怜的三点式布料。 再经过他这么左右揉搓,酥乳就像兔子般跳了出来。 苏桉被他揉捻得胸腔空荡荡的,眼里升起迷蒙雾气。胸乳像个水球被垫在掌心掂了掂。 “真软。” 苏桉闷哼出声,那张薄唇转移到被抓握的乳肉上,指尖溢出的软肉肆意变形消失出现。 因为不断地刮蹭乳头早已经挺立,苏桉只能小小地张嘴喘气,时不时发出一声猫似的吟叫。 “怎么就喘成这样,下面是不是都湿了?”他凑到苏桉耳边,语气暧昧。 意识到他想干什么,苏桉的手也恰好搭在了他的手背上,只是晚了一步。 他已经把手指伸进了小穴,沿着阴唇来回划弄。 苏桉感到下面的小口因为这么一刺激,激动地吐出一泡清液,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危机感。 “这么激动吗,你男朋友没有满足你吗?”他手上一沉,指尖顺势进入几分。 苏桉只觉得花核空虚得厉害,想要被触碰,被摸索,可是他每每总是避开。 他开始反复的抽出,戳进,时不时勾过花壁上的褶皱,更加引得手指湿润。 苏桉被弄得又酸又胀,无意识地贴着他磨动腰肢。 “看来你男朋友不行啊。” 苏桉能感到尾椎的肌肉紧紧收缩,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提起贺岱。 “嗯……”苏桉用下身蹭动他明显也已经肿胀的阴茎,花穴收缩搅动着体内的手指。有那么一瞬间,想要更粗,更热,更硬的东西,进入自己的身体。 “……别咬”他气息也开始不稳起来。 苏桉扶着他的手臂,说不上迎合还是抗拒,大概还是迎合得多,因为他把自己弄得太舒服了。 她将头抵上对方的胸膛,乖巧熨帖地依偎在他的怀里。 苏桉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因为自己的动作愣了愣,然后…… 狂风暴雨地亲吻再度降下。 嘴唇被重重吸住,指下的动作也越来越重。那花核终于被抚摸的快感一波高过一波,几百下地快速抽插后,在手指触碰到花壁某个位置时,透骨地快感 ——倾盆落下。 苏桉整个骨盆都在泛着酥麻,下身微微颤动痉挛,身体里的潮热似乎终于纾解掉一些。 “不要了。”苏桉本来就因为中暑有些失了力气,这下更是脱了力,整个人向下缩去。却又被抱住重重向上一提,她被抱离至空中,然后扔到了床上。 宽肩窄腰的身影覆盖在她的正上方,然后用那炙热的下体重重撞了她两下。他解开了那三角区的系带,苏桉的上半身早就已经因为刚才的亲热变得光裸,这下更是完完全全赤身裸体地展现在对方前面。 虽然屋子里很黑,苏桉自己都看不清,但她有种直觉,对方看得很清楚,就像专门在夜间捕猎的凶兽,可以在漆黑的夜里捕捉到猎物的踪迹。 苏桉觉得自己脑子肯定出问题了,不然为什么会跟一共统共就见过两次面的人这么的……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,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。 应该长得不错,轮廓看起来很帅,身材也很好,腹肌人鱼线刚刚都摸过了。 “我很累了。”见对方又想压下来,苏桉连忙示弱道,她是真的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。 “呵,到我这就累了。”刚刚在舞池又蹦又跳的,他都看见好几个男的乘机揩油了,还有那个她那个男朋友,吻了足足一分钟,那时候怎么不见她喊累。 苏桉不明白他这听上去就像怨夫的语气是哪来的,自己像被抓奸在床一样,他哪位啊? “你到底是谁?”苏桉又问了一遍,刚刚问他的时候他都没回答。 “你在问我的名字吗?”他又开始在苏桉的身上四处亲吻,想要留下痕迹。 “我觉得你认识我,但我应该不知道你是谁。所以,你是哪位?”苏桉的声音懒洋洋地,像是随时要睡过去般。她等了半天,困意一下就席卷而来,终于在黑暗彻底吞噬她前,听到了对方的回答。 “索尔,我叫林索尔。”依旧是那个冷冽嗓音,只是温和了许多。 苏桉在心底重复一遍这个名字,索尔,林索尔。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,留下一句话就枕着他的臂膀沉沉睡了过去。 “索尔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 男人闻言吻了吻她的嘴角,轻声说道: “我也是。” 九、微醺夜风 苏桉是被门铃声吵醒的。 按着眉心环视一眼,她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身上的衣服也换过了。 是他送自己回来的? 但是怎么睡得这么沉。苏桉打了一个哈欠,自己睡眠一向很浅,一点动静都会醒,怎么他把自己送回来一点记忆都没有。 索尔,苏桉垂下头,又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。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,手机又嗡嗡响动起来。 苏桉还没得急看手机,房间的门铃声又叮叮作响。她只能翻身下床去外面开门。 结果一打开,一股酒气扑面而来。 贺岱扶着烂醉如泥的江沛,有些抱歉的看着她。“沛沛喝醉了,赛文又走不开,他就让我先把沛沛送回来了。” “先扶她进房间吧。”苏桉侧身避开,让贺岱把江沛扶到房间。 “跳,我们继续跳。”江沛还在说着醉话,手舞足蹈地扑腾,好在贺岱强势按着她的手,把她塞进被子里。江沛挣扎了两下,就没再动弹了,看来确实醉得厉害。 苏桉在衣柜找出她的睡裙,刚准备让贺岱先出去,就见贺岱接了过去。苏桉诧异地看着他,他似乎也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,又急急忙忙地把睡裙塞回苏桉手里,手足无措地解释,“桉桉,你……你不要误会,我也是喝得有些醉了,脑子也是空白了……顺手就接了……” 苏桉抿了抿唇,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先出去吧,喝杯水,我先帮她换衣服。” “哎……哎,”贺岱脸色通红,摸着鼻子走了出去。 苏桉很快就帮江沛把衣服换了,还替她卸了妆,不然明天一早江沛起来又得问她这件事。 弄完这一切,苏桉走了出去,没有发现贺岱的身影。 刚刚也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啊? 苏桉往自己房间走去,果然,贺岱已经躺倒在自己床上,一只手搁在额头,眼睛紧闭,看样子已经睡熟了。 苏桉走了过去,想叫醒他,可是刚一靠近,贺岱就睁开了眼睛。 他先是有些迷茫,眼珠子转了一圈才聚焦在站在一旁的苏桉身上,眼神中流露出看不懂的深意。 “桉桉……”贺岱轻轻唤了她一声,右手环住了苏桉垂落的手腕,在青色的血管处摸索了两下,用了些力道将她拉下。 苏桉顺着他的力道在床边坐下,用另一只没被牵住的手替他按了按太阳穴。 “很难受吗,你怎么也喝了这么多?我去给你倒杯水吧?”苏桉刚有个起身的动作就被贺岱拉了回去。 “不用,就是这两天一直在应酬,有些累了,桉桉,抱歉,都没怎么陪你。” 苏桉避开贺岱的目光,“没事,我也不需要人陪,你忙你的。”她又不是那种黏人的女朋友。 贺岱看着苏桉因为低头展现的纤长脖颈,眼中深意逐渐加深。包裹完全的睡衣之下,领口因为拉扯,露出锁骨处隐隐的一点红色。 贺岱突然起身抱住了苏桉,“桉桉,我是你的男朋友,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我说,我都会帮你解决的,一直以来都是这样,不是吗?” 苏桉被贺岱突入起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无措,听了贺岱的话,她也垂下了浓密眼睫,打落昏黄的灯影。 是啊,苏桉在心里默默点头,自己家里那些令人困扰的问题,贺岱总是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帮她解决,有时候自己都没了耐心,反倒是贺岱在一旁劝着她。 忍忍吧,再忍忍。苏桉这么告诉自己,贺岱又没犯什么错,何必要因为自己的心情而牵扯到他。 现在的一切都还在自己的忍受范围之内,所以,忍忍吧。 苏桉眼光闪烁,同样抱住了贺岱。 感受到苏桉的回应,贺岱更显激动,开始不断亲吻着苏桉。“……我今晚想在这睡,可以吗?”贺岱忙着亲吻苏桉,含糊说出自己的请求,苏桉躲避着他有些急切的亲吻,双手抵在他的胸膛。“沛沛还在呢。” “她在隔壁,又喝醉了,有什么关系?”贺岱将苏桉反压在床上,在埋首胸部前被苏桉止住。 “你今天喝太多了,还是先休息吧,我去看看沛沛,怕她睡糊涂摔下床。” 苏桉找寻着不成借口的借口,好在贺岱也没有强求,还是松开了他。 再被放开的那一刻,苏桉松了一口气。她跟贺岱不是没做过,但是今天,确实不想。 苏桉拿上手机关上门出去,却没有去江沛的房间,而是抵在门上,深深叹了一口气。想了想门后的贺岱,苏桉还是重新烧了水,准备给贺岱冲一杯蜂蜜水,怕他半夜头疼。 等水烧开的期间,手机又响了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苏桉看了一眼,猜到了是谁,还是接通了。 “醒了吗,还有没有不舒服?”还是那个冷冽如雪松的声音,苏桉无意识地笑了笑,笑完才意识到对方看不到。 “我没事了,睡了一觉好多了。”苏桉看了一眼自己房间,下意识放低了声音。 “本来不想打电话吵你的,但是我看到你的——男朋友,带着你那个闺蜜回房间了,想着你肯定会被吵醒,所以还是打了电话。”索尔说到那三个字的时候,停顿了一下,刻意加了重音。 水壶开始呜呜作响,预示着即将沸腾的征兆。他那边却很安静,隐约能听见风声——他还在外面吗? “你在外面吗,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房间?”苏桉看了一眼时间,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。 “刚开完会,喝了点酒,所以在甲板上吹吹风。”他的语调很温柔,像在哄睡婴儿一样报备自己的行程。 这时水壶烧开,啪嗒跳了一下,滚烫的热水从壶口溢出,弄得一盘狼藉,苏桉被吓了一跳,连忙去拿桌布擦桌子,错过了手机那头传过来的一句话。 “你刚说什么?”苏桉将水倒进玻璃杯,又倒了些蜂蜜,拿着勺子搅了搅。 “没什么,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,你男朋友在旁边?他还没走?” “没,他喝醉了,今晚……在这睡。”苏桉也不知道为什么,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心虚。 可是对方却沉默了好久,苏桉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冷笑。 即使隔着冰冷的电流,苏桉也敏锐意识到了对方应该是有些不高兴,不,是非常不高兴了。 “你也快去睡吧,别在外面吹风了,小心着凉。”摸着杯子的温度差不多了,苏桉听到贺岱叫了自己一声,连忙说了声晚安后就挂了电话。 苏桉进了房间,看见贺岱擦着头发出来,应该是刚洗完澡。 “怎么去了这么久?” “我给你煮了杯蜂蜜水,你喝点再睡。”苏桉将水杯递给他。贺岱接过杯子喝了一口,然后将水杯随手放在床头,“你快来休息吧,很晚了,我吹完头发就来。” “好。”苏桉点点头,安静了上了床。直到贺岱在她身边躺下,苏桉的视线还是放在床头的手机上。 海风咸咸的气息吹进屋内,屋内屋外都是安静的可怕,苏桉感觉到贺岱侧身拥住了自己,她脑子里却还在想着,刚刚她没听到的那句话,到底是什么。 另一边,索尔看着匆忙被挂断的电话,目光沉沉地看着手里的手机,嘴巴抿成一条直线,许久之后才松开。 将杯中剩下的Sicilian unicorn一饮而尽,索尔向后躺倒在软垫上。他将手机覆盖在唇上,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未被听见的话,情人呢侬的耳语被夜风带走,最后只余下一声叹息。 “……有点想你了。” 十、偏爱 苏桉睡醒的时候,已经快接近中午了。 果然还是一旦身边有人在就会失眠,跟贺岱在一起后,她也是因为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而整宿整宿的睡不着,后来跟贺岱更进一步后,情况稍微好了一点,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,做爱也是挺大的体力消耗,她累得睡过去了,就不存在失眠了。 苏桉又突然想起上次,她在索尔身边不仅睡得很快,还特别沉。 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的说话声,苏桉下了床,用抓夹随意扎起头发,走到卫生间洗漱。 等她弄完一切出去,江沛正坐在餐桌前悠哉地吃着早餐,妆容得体,完全没有宿醉后的样子。 “桉桉你起了,对了,你再另外叫个早餐吧,我想着你还在睡,就没点你的。” 苏桉意料之中,摇了摇头说道:“没事,我晚点再吃也是一样的,现在也没什么胃口。贺岱他人呢?” “他?他昨晚在这睡得吗,我早上起来没看见人啊。”江沛突然话锋一转,朝苏桉扬了扬下巴,“看来你们昨天晚上很火热嘛。” 苏桉顺着江沛的目光看去,才发现自己胸前的点点吻痕。昨天睡衣扣得严实,就连苏桉自己都没发现,现在扣子松了两颗,胸前的痕迹一览无遗。 这时什么时候弄上的,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。 是贺岱?还是……索尔? 苏桉尴尬地拢了拢领口,又想起刚刚的事,她明明听到江沛和贺岱的说话声,江沛为什么要撒谎说没见过贺岱。 门铃突然响了,苏桉去开门,身后是江沛欢欣接电话的声音,“seven,honey,怎么了,想我了吗……” “你好苏桉女士,这是您的花,请签收。” 苏桉将那一大束凡尔赛复古玫瑰接到手里,浓郁的香气一下子让她晃了神。 她拿起卡片打开一看,流畅优美的中文字体横浮表面: “今天早上心情很好,想把这份好心情也给你。为你心动,不止一次。” 落款是一个S。 苏桉轻轻拨弄了一下玫瑰花瓣,笑意不自觉勾起嘴角。想到卡片上未写完的花语,苏桉喃喃念道:“我是你的例外与偏爱吗?” 本来还有些烦躁的心情却因为这一束花而变得雀跃,直到被江沛叫住,苏桉才想起房间里还有一个她存在。 “叫你好几声才回过神,这么开心啊,Allen也是有心了,大清早的就给你送花。”江沛看苏桉失了神的样子,打趣了她几句。 苏桉见江沛误会了,不置可否,只是回了房间就把花插到花瓶里,虽然不知道在这大海上,索尔是从哪弄来这么一束新鲜的玫瑰,不过…… 苏桉拍了一张照片,给索尔发了过去,她昨天就发现了,索尔加了她的好友,还把自己给置顶了。 索尔很快就回了信息: 【饿不饿,我叫人给你送了餐,晚一点就会送到】 苏桉回道: 【还好,刚起床,也没什么胃口】 这时江沛突然在外面喊道:“桉桉,我去找seven了。”随后就是关门的声音。 苏桉也没理会,继续给索尔回着信息。 【昨晚听你说还在开会,怎么那么晚还在忙工作?】 【因为……想你,可是你又不在。】 苏桉看着那‘想你’两个字中间的爱心,抿了抿嘴,意识到他想说的是另一个字,忍住羞赧,回了一个揍人的表情包。 还没等索尔回复,贺岱的电话先打了过来。 “桉桉,晚上陪我跟客户一起吃个饭,不用太隆重,打扮一下就好。” “什么客户,还需要我出席?” 贺岱含糊其辞的带过,苏桉没办法也只能点头应下。 刚挂断电话,索尔的信息又来了。 【另一个礼物,希望你喜欢。】 苏桉还在想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,门铃又响了。 直到看到被包装在精美礼盒里,由侍者亲自端进房间的珠宝,苏桉才明白他说的‘礼物’,原来是这么贵重的东西。 不过,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有个晚宴要出席?苏桉抬头在房间扫视了一圈,他该不是在房间安监控了吧。 苏桉想了想,还是低头给他发了个信息: 【这太贵重了。】 苏桉跟在江沛身边久了,对这些珠宝也有些了解,全套的克什米尔蓝宝石套装,是拍卖级别的珠宝藏品了。 【so?】 看着简单的单词,苏桉无语地笑出声。她都能想象到对方轻佻桀骜的样子,对着苏桉说,不过是件首饰,你高兴就戴,不高兴就扔一边去。 【但我想看你戴它的样子,赏个脸吧。】 紧接着又发了一个绅士礼的表情包。 苏桉被他逗笑出声,没再回信息,而是准备先去吃午餐,刚刚跟着珠宝一起送来了。 本来苏桉也只是想随便吃点垫垫肚子,毕竟晚上还有约,总不好吃得太撑,可是索尔点的菜每一样都很合她的胃口,不知不觉就吃多了。 下午准备的时候,苏桉犹豫了半晌,还是选择了一条搭配蓝宝石的扎染长裙,她只戴了那对耳环,毕竟贺岱也说过,不需要太隆重。 头发也用蓝色的蕾丝发带半扎起来,整个人随意又不失精致。 贺岱来接她的时候,看到她的这副装扮,也是怔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。 “桉桉你……” “很奇怪吗,你说简单打扮一下就好的。”苏桉有些怀疑地扯了扯裙子,还是妆太浓了? “没没,你今天……很美……”贺岱努力压抑住狂跳的心脏,他一直不觉得苏桉能跟妩媚扯上什么关系,可是今天的苏桉真正是极致的动人。 “你的耳环……?” “哦,借的。”苏桉随意拨弄了耳坠两下,应付了过去。贺岱还以为是江沛借她的,也就没再多问。 这次电梯没有下行,反而是往上走。 之前苏桉和江沛一直是住在10层以下,活动范围也仅限于此。除了江沛偶尔会去找赛文,准确来说,只有苏桉的活动范围,仅限于此。 江沛说10-15层就是船主人的私人领地了,只有跟他熟识的人,也就是被船主人亲自发帖邀约的人,才会住在上面。他们之中,好像只有赛文有这个资格,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贺岱也一起住在了上面。 随着观光电梯的上行,苏桉也深刻领会到楼上楼下的天差地别。 如果说下方还是接近普通商业游轮的样子,那么到了上面之后,就是完完全全的私人领地了。 每个房间外都有守候的侍者,走廊的尽头两边都有负责安全的保镖,专业而肃静。 苏桉跟着贺岱走到走廊尽头,豁然的露天餐厅映入眼帘。中间是live舞台。 旁边的开放式厨房,几个主厨打扮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备菜。贺岱领着苏桉在一个两人位的餐桌上坐下,引来苏桉的探究目光。 “你不是说要见个客户吗,人呢?” 可餐桌之间都有花墙阻挡,且还隔了差不多两米的距离,苏桉也看不到其他座位上有没有人。 贺岱却一副坐立难安地样子。他两只手抓过苏桉的手,交握在手心,有些用力,苏桉都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汗意。 “其实是我……” 服务员突然走了过来,打断了贺岱的话,询问他们是否要现在上菜。 贺岱看了眼苏桉,点了点头。算了,还是先吃完饭再说,他还是有些着急了。 苏桉看着贺岱明显满含心事的样子,也猜不出他到底是要说什么,只能莫名接受贺岱的殷勤服侍。一餐饭,两个人都吃得食不知味。 突然隔壁传来一阵喧哗声,一群人簇拥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。苏桉本来只是随意看了一眼,却一下就定住了目光。 是他,那天在泳池边见过的男人。还是那副令苏桉心动不已的容貌。西装革履的他,更像是造物主鬼斧神工的完美作品。旁边的人似乎正跟他报备着什么,一边翻着资料,一边急切跟上匆忙的步伐。他听着话,时不时地点一下头。 只见他突然停下脚步,用手随意的拨弄了两下头发。那双浅蓝色的眼眸不着痕迹地扫过苏桉所在的位置,又很快地移开。 苏桉注意到,他的袖口上,也是两颗克什米尔蓝宝石,不仅如此,领带夹上,还有右耳的耳钉上,也是同款的蓝宝石。 苏桉看着,总觉得跟自己耳环的款式很相似,但很快又自我否定。对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,一定是自己的错觉。 苏桉看着对方上了楼,也就收回了目光。发现贺岱正痴迷地看着自己。 “你怎么了,你今天怎么怪怪的?”苏桉在贺岱面前挥了挥手,示意他回神。 贺岱闷下一口红酒,又深吸了一口气,才郑重其事地说道:“桉桉,对不起,有件事我一直在骗你。”贺岱向前倾了倾身,着急地补充道:“但那是有原因的,我可以解释的。” 十一、突如其来的坦白 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苏桉被贺岱搞得一脸茫然,显然贺岱是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,还特地将她骗来。 苏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地预感。 “其实,我的家族,跟赛文,是同一个家族。”贺岱支支吾吾地冒出一句话,苏桉却没明白。 见苏桉紧皱眉头,贺岱继续解释道:“赛文,其实算是,我的表哥。” 苏桉歪了歪头,眼神中满是不解。她好像明白了什么,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。 “你的……意思是说,你……也是个富二代?不对,你也是个……有钱人?”苏桉话说到最后,都变成了气音。 贺岱点了点头,“我家里的情况,比较复杂。我家里,就是跃信集团的那个贺家。我有一个哥哥,但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,之前因为一些误会,我就一个人出来创业了,赛文的公司,就是我现在上班的地方,其实也有我的一半股份,只是当时因为家里的问题,我才让赛文出面做主要股东。我跟赛文的股份,其实是持平的。 最近我父亲病重,希望我能回去接手一些公司事务。我跟赛文的公司,稍后也会并入家族企业,这次上游轮,就是为了谈合资的事。”贺岱讪讪地说完话,心虚地不敢直视苏桉。 苏桉凝住地脑子终于开始转动,她抽回了手,整个人重重靠上椅背。偏了偏头,似乎在思考贺岱话里的意思。 面上仿若冻结了千层冰霜,再不见一丝笑意。 “所以呢?”苏桉冷漠中流露出几分讥笑,“你想说什么?” 苏桉交叉双手抱在胸前,上下扫视了他一眼,自嘲地笑出声:“你现在跟我说这个,是什么意思?” “桉桉,我没什么意思,我就是,想跟你坦白我的身份。你能不能,不要这种反应。”贺岱晦涩地吐出每一个字。 “我什么反应,贺岱,你想我有什么反应。”苏桉语气变得急促起来,“我是应该开心得尖叫,庆幸自己的男朋友变成了一个有钱人,还是应该伤心,你说这话,是不是终于决定要跟我分手,好恢复你富家公子哥的身份,不用再委曲求全,在我面前装作一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!” “不是的,桉桉,我怎么可能跟你分手,你不要说这种话!” “我说什么话,我说了事实不是吗?” 贺岱着急反驳苏桉的话语,又被苏桉犀利的顶了回去。 “我说了我不是有意骗你的,我只是……找不到合适的机会,说这件事。” “呵,找不到合适的机会。贺岱,五年了,我们在一起五年了,五年你都找不到机会说这件事,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?”苏桉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,将目光移向别处。 “你是怕我赖上你吧,怕我知道你富家子弟的身份,像个赖皮虫一样盯着你不放,怕我吸你的血,毕竟我还有那样一个家庭,怎么配得上你堂堂贺大少爷的身份。 你放心,我们今天就正式分手,我绝对不会纠缠你一分一毫!之前做手术那些钱,就当我借你的,我之后给你补个借条。放心,我不是那些捞女,该还你的我绝不拖欠。” 苏桉气愤地站起身,恨不得现在就跳下船离开。她转身想走,又突然想起了什么,“明天船就会暂时靠岸对吧,你把我护照还我,明天我就下船,我自己坐飞机离开。” 上船时贺岱就把她的护照拿走了,说要做登记,之后就一直没还回来。 贺岱见苏桉气愤地想要离开,连忙上前紧紧地抱住她,任凭苏桉怎么挣扎也不放手。 “桉桉,桉桉,你先冷静一下,好好听我说!”贺岱努力安抚着苏桉的情绪,他也知道自己没有一点可辩解的余地,只能不断地哀求她。 “桉桉,我绝对没有跟你分手的意思,我之前一直不说,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我家那些复杂的事里,我也没有任何嫌弃你的意思,我为你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我自愿的,你难道一点看不出我的真心吗?”贺岱哄着苏桉重新坐下,两人的争执已经引来了其他一些人的瞩目。自然也吸引了来自楼上人的视线。 “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在骗你,可我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,我已经错过了最好坦白的时机,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你,所以就算知道你肯定会很生气,我也要跟你坦白一切。” 苏桉挣脱贺岱的怀抱,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见贺岱。她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愤怒,她在生气什么,她有这么在乎贺岱吗?她不是早就想分手了吗? “桉桉,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,但是拜托你冷静下来好好想想,如果我不爱你,我又何必跟你坦白一切,一直隐瞒下去不是更好吗?” 说到这,苏桉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沛沛知道这件事吗?”当初还是江沛介绍他们认识的。 贺岱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,“一开始是不知道的,后来,赛文告诉她了。” 好,好得很。 苏桉连连发出冷笑,“合着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,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骗到现在!”苏桉几乎是吼着说完了这句话。 苏桉指了指贺岱,又难以忍受地捂住嘴。 “之前我见到的那个女生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,你不会,已经结婚了吧?” 苏桉死死地盯着贺岱,恨不得把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。 “没有……我跟她真的没关系,她只是……”贺岱失措地想要重新拥住苏桉,“只是……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……” 苏桉彻底听不下去了,她抄起面前的酒就朝贺岱泼去,径直泼了个满面。 然后也不管贺岱是什么反应,她推开贺岱挡着的身躯就想离开。见贺岱还有想跟上来的冲动,苏桉直接扭过头吼道:“别跟着我!” 苏桉几乎是小跑着逃离,本来想回房间,可想着江沛此刻可能在房间,她又不想回去了。本来只是随意地游荡,可走着走着就迷了路。明明刚才直通到底的路程,现在却变得曲径幽深。苏桉转了好几圈,完全迷失了方向。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长廊,苏桉依靠在玻璃墙壁上,抱着头缓缓蹲下。整个上半身埋首在膝头,几个深呼吸之后,终于狼狈地哭出声。 苏桉不断擦拭着夺眶而出的眼泪,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。这件事错的又不是她,为什么只有她躲起来在这哭。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,为什么她要做逃跑的那个人。 苏桉鼻头一酸,喉咙里压抑不住地呜咽声开始断断续续地在整个长廊里回荡。 突然几个沉稳有力地脚步声响起,然后是一个无比熟悉地声音:“看我发现了什么,一只迷路的小鹿。”头顶突然传来温柔地抚摸。 带着笑意地声音响起,引得苏桉抬起头,可是泪眼朦胧之下,是一个有点陌生的身影。走廊很黑,看不清来人的面貌,她刚刚明明听到索尔的声音了 索尔看着苏桉怔愣的神情,心下了然。 “怎么一个人躲在这哭,跟我说说,是谁欺负你了,嗯,我去给你出气。” 索尔从背后抱住苏桉,蹭了蹭她的脸颊,又用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。 “哭得这么可怜,就为了你那个男朋友,啧,真是……” 苏桉向右移动半分,躲开他的抚摸,她现在不想跟任何人说话,就让她一个人待着最好。 索尔强势地把她抱进怀里,又在她泪珠流过的位置接连落吻。雄健身躯传来的身体温度让苏桉贪恋得泪眶又开始湿润。 十二、他带来的温度 苏桉也不知道索尔吻了她多久,总之把她吻得都没了脾气。 “你不要再亲啦~” 话说出口,是苏桉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撒娇语气。 苏桉撑着有些发麻的双腿站起来,索尔却又蹲了下去,大手握过她的脚踝,在踝骨出摩挲了两下,又绕到跟腱处,将苏桉的高跟鞋脱下。 “这么细的跟,你脚不痛吗?” 苏桉因为一只脚被他抬起,一下子重心不稳,晃了两下只能撑在他的肩头。索尔又把另一边的高跟鞋也脱了,苏桉顺从着他的动作,只是在光脚踩着地面时问道:“你把我的鞋子脱了,是要我光着走回去吗?” 索尔勾着高跟鞋带随意起身,拽过苏桉打横一抱,轻轻松松就让她悬空离地,苏桉下意识地就伸手搂住他的脖子。 “怎么可能?”是在回答她刚才的问题。 有力地臂膀抵在身后,苏桉呼吸节奏都被打乱,只能低下头,掩饰自己起伏不定的心绪。 索尔解开领带,束缚她的眼睛。 像抱着空气一样进入电梯,直达最顶楼。 客厅和卧室连为一体,黑灰色的主色调,灰白色的长毛地毯在如星辰般坠落的水晶灯映射下,萤辉闪耀。 肃穆的大床旁边,隔着落地窗就是一个贯彻尽头的游泳池。 索尔将苏桉放在沙发上,又在她的小腿肚上捏了捏。“要不要先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?” 苏桉点了点头,刚刚脸都哭花了,又被索尔亲了好久,现在浑身都难受得不行,也难为他下得去嘴,苏桉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什么德行。 索尔走到那整面墙的衣柜前,似是犹豫了一下,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T恤,递给苏桉。 苏桉下意识想解开领带,被索尔拦住,只能试探性地摸了摸衣服,问道:“你这里……没有准备我穿的衣服?”怎么那么不信呢? “……有的,但我想你穿我的。”索尔坦然地说着自己的心思,毫不遮掩。 苏桉嘴角情不自禁地弯起,在索尔的搀扶下进了浴室。 等到苏桉洗完出来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重新把领带戴上。 索尔似乎正在打着电话,说着苏桉听不懂的话语。她从背后拥住他,两只手上下探索了几个来回。 他把外套脱了,只穿着衬衫和西装裤,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一半,露出若隐若现的胸肌。袖子半挽至手肘处,合体的裤型将他的臀部曲线完美勾勒。 索尔回过头,看着她眼睛上的领带,无言地笑了笑。将一杯红酒递给她,说道:“喝一点,有助于睡眠。” 苏桉一只手试探摩挲着攀上他的皮带,另一只手举起杯子在他的皮带锁扣上轻轻敲了一下。 金属与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响声,那一刻,索尔的目光陡然暗沉下来,他听到了来自暴风雨来临前的雷声,他心底的雷声。 苏桉就这么仰望着他,不施粉黛的脸上还有着刚刚沐浴完未擦干的水珠,就像清晨树叶上凝结的第一滴露珠,顺着脉络缓缓流下,干净,纯洁。 看不见眼神,却能想象得得到领带下的眼睛,是在怎样的仰望神明。 索尔用拇指和食指箍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把头抬得更高,脖颈因此被拉扯出一条优美的弧线。 他低下头,喉结动了动,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已经变成浩瀚的海洋,足以溺闭任何人。 他们之间的距离咫尺可闻,呼吸相交,鼻尖交错。苏桉突然有了一种已经置身于海洋当中的漂浮感。 “我先去洗澡,喝完这一杯不许再喝了。”索尔眼皮垂落,掩盖眸中的深意,他轻轻落下一个吻,就往浴室走去。 他甩了甩头,自顾自地在在沙发另一头落下,拿起遥控调了一下温度,将房间里的灯光关闭,窗帘也关上。室内再度陷入一片黑暗,只有偶尔的月光随着清风溜入。 索尔两手一张搭在沙发背上,闭目养神,苏桉感受到光线的消失,不安地转了转头。 “过来。”见苏桉没反应,索尔又说了一声。 “坐过来。” 苏桉解开领带,寻找到他的方向,挪了挪。 索尔终于睁开眼,侧头看向与他还有一只手距离的苏桉,眼睛一眨,就把苏桉抱坐到自己腿上。 苏桉手里还拿着红酒,一时没拿稳就倒在了索尔身上,红色液体顺流而下,隐入衣衫之下。 索尔也没在意,只是低头看了一眼,像是想到了什么,赫然一笑。他的手臂稍稍用力,苏桉就被迫将腰贴向他的腹部。 感受到身下的灼热轮廓,苏桉一下子就红了脸,眼光四处乱瞟根本不敢看他。 其实也看不清,苏桉有夜盲症。 “这会害羞什么,不是你先勾我的吗?” “我什么时候勾你了?”苏桉表示不承认这个罪名。 “你刚刚,跟哪,干杯呢?”索尔握住苏桉的手,挪向刚刚的位置,他微眯双眼,勾着嘴角,戏谑看着苏桉。 苏桉当时根本没想这么多,只是顺手就这么做了,这会儿回想起来,才发觉,这个动作,有多暧昧。 索尔摸上皙白的大腿,一路向上,在腿心流连。 苏桉身上除了索尔给她的T恤,不着寸缕。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探入幽深之地之际,苏桉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小穴下意识地闭合了一下。 索尔的手只是在花穴出稍作停留就一路向上,停在小腹处。温热的大掌在肚脐周围打圈抚摸,才顺着向上一路摸到乳房处。 在将酥乳揉捻在手的同时,索尔的吻也落在了她的耳根处,湿热的气息转移到了耳垂,细密地吮吸。 苏桉抱着索尔的脑袋,十指插入他松软的发丝,因为索尔的抚慰而吐出细碎的呻吟。 空调应该是恒温状态,可苏桉觉得不止于此,她的温度在不断攀升,那是索尔带来的温度,是可以令肌肤微微发烫的温度。 而温度还在上涨,因为索尔已经将T恤掀高,埋首在双乳舔舐。薄唇伴着湿润气息,一点点溶解掉苏桉的理智,她咬了咬唇,将身子向前靠去。 粗糙地舌苔在茱萸处舔了一下,然后连带着乳头在口腔里含弄,舌尖在乳晕处绕了一圈,然后紧紧吸咬,含得啧啧作响。 苏桉意识到被压着的柱身在慢慢升起,像是要嵌入她的肉里,快感随着唇舌的逗弄在逐渐累积。 那种溺水的窒息感又来了。 身体里的水已经迫不及待要溢出,热滑的液体从小穴中涌出,想要浸润浴袍之下的粗大柱体。 索尔掐住苏桉的后颈来了一个深吻,直到感到苏桉在反向吮吸自己的空气时才把她松开。 “苏,我现在算什么?”索尔盯着苏桉,想要寻求一个答案。 苏桉不明白他的意思,只能露出疑惑地表情。 “我们现在,到底算是什么关系?”苏桉并不抗拒他,可刚刚还在为了那个男人而伤心,他看不懂苏桉对那个男人的态度。 苏桉想说些什么,却又被索尔捂住嘴巴。 “算了,不管是什么都好,至少你现在要的是我。”索尔也不想听苏桉的回答了,至少他不想听到,从那张被他亲吻得红肿的小嘴口中,吐出决绝的话语。 反正自己早就做好了扮演插足者角色的准备。那个男人是怎么样他根本不关心,他唯一关心的只有苏桉的态度。 她对自己有欲望,可索尔怕的是她对自己只有欲望。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那个贺什么玩意消失,但他不能不在乎苏桉的心情。 苏完全不知道索尔心里经历了一场多么复杂的头脑风暴,只是索尔做到一半突然停下的举措让她身体内部的瘙痒难以抑制。 她猛地扒开索尔身上松散的浴袍,借着月光看到红酒已经干涸,只留下浅红色的印记。 苏桉俯下身,开始沿着那些印记亲吻。 这个举动彻底让索尔红了眼,他抓着苏桉的臀瓣向前挪了挪,两根手指插入已经泥泞的小穴扣弄了两下,确定已经足够湿润后,让粗硬的龟头抵住穴口,蓄势待发。 十三、品酒,还是品他? “什么味道?”苏桉的腰肢已经小幅度地摆动了起来,索尔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。 “什么什么味道?”苏桉有点懵。 索尔微微低头,看向苏桉刚刚舔过的地方,上面还留着舌头经过的温热。 “你刚刚的喝得这款酒merlot,喝完有什么感觉?” “没什么感觉,就是挺好喝的,我也不会品酒啊。”苏桉不明白索尔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起酒的事了。 “很多人认为品酒是一种天赋,其实不是的,它是一种能力,纯粹靠训练和大量的练习获得的。” 索尔微微起身,拿过小茶几上的红酒瓶,重新倒了一杯酒,摇晃了几下,递到了苏桉嘴边。 苏桉不明所以,还是顺着喝了一口。索尔收回手,贴着玻璃杯上还未消散的唇印,在同样的位置饮下一口酒。 “品酒,简单来说就是分为三个步骤。第一步,看。”索尔一只手端着红酒,另一只手就把自己身上的浴袍给彻底扒拉开。 “看他的颜色,深浅,澄清度。”明明只喝了一口酒,苏桉却觉得他的声音带上了让人眩晕的醉意。 如果苏桉此时能看见,绝对会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。 小麦色的肌肤,在的灯光若隐若现下,凸显出峰峦沟壑的阴霾。富有生命力的肌肉,在叫嚣着肆意张扬的荷尔蒙。 索尔将杯子微微倾斜,贴着胸膛倒出一点。“merlot的颜色,是宝石红。” 酒液如同溪流在胸肌之间滑落,流入腹肌之地,弄得苏桉的大腿也沾染上红色酒渍。 “如果酒液边缘的颜色,介于粉紫到深紫之间,意味着是新酒;如果是石榴红或樱桃红,还带有点浅宝石红色,就意味着葡萄酒完全成熟。”索尔又埋首到苏桉颈肩,吮吸出一个个樱桃色的痕迹。略微的刺痛让苏桉下意识缩了缩身子,下一秒又主动迎合索尔的肆掠。 “如果是偏茶色或者褐色,那就太老了,可千万不能要。”苏桉低下头,索尔已经挺立的柱身在穴口摩擦了两下,青筋盘踞的热龙隐隐透出些粉嫩颜色。 苏桉心想,他是在说酒吗,还是说人? “如果酒的颜色偏浅,意味着酒体轻盈,产自气候寒冷的地区,采用短暂浸渍法酿造,如果色泽深厚,意味着葡萄酒酒体浓郁,产自阳光明媚的地区。而波尔多,种植最多的葡萄,就是merlot。” 也许是酒精开始上头,苏桉也到了微醺状态,她将身上唯一的T恤脱下,与索尔彻底赤诚相见。白皙的肌肤,就像被红酒泼过一般,开始呈现出微微的粉色。 “将味蕾,想象成肌肉……”索尔强势侵入苏桉的口腔,舌苔刮过腔壁,将二人口中的红酒味合并为一体,彼此交缠。“……经过训练后,就有能力能够识别葡萄酒提供的线索。” “第二步,闻。”索尔稍稍退开,鼻尖与苏桉的相抵,因为刚才的深吻,他自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。 “first nose,先闻静置状态下的香气,先让你的鼻子,热身一下。”索尔将苏桉的身体轻轻拉开,将杯中剩余的红酒全部倒在她的身上,然后已经空余的玻璃杯就被这么随手扔地毯上。 “second nose,晃杯后的香气,香味程度更加丰富,以及third nose,让酒充分呼吸后的香气。” 索尔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红酒瓶,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后,又把嘴里的酒渡到苏桉嘴里,刚刚没有感受到的味道现在特别的明显,李子和黑莓的味道一下子在口腔内炸开,伴随着索尔的搅弄,苏桉又感受到了雪松和黑樱桃的气息。 索尔把住苏桉的大腿,让她坐得更开,也更方便自己阴茎的探入。只是探入了一个头,肉瓣就微微翕动,开始一开一合地吞吐。 “知道动物类香气是什么感觉吗?”严厉的教师用力地挺了两下下身,向他已经晕了头的学生提问。 苏桉后仰着头,觉得身体开始晃动,黑暗也开始在她的眼中游离,她在尝试着回答索尔的问题。 “晒干的马?还是淋湿的狗狗?”苏桉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? “差不多吧……”索尔浅笑出声,摸着苏桉光滑的脊背,爱不释手。“在很多勃艮第红中,你都能闻到,用皮毛感来描述更为接近,野味,皮革或者麝香。”索尔在苏桉的肩头咬了一口,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,下身又探入了几分。 “最后就是品。”如同索尔曾描述过的那样,他开始沿着红酒液流经过的地方,品尝那被浸染过的每一寸肌肤。“品尝酒体、单宁和酸度,感受果香的余味。呃……” 苏桉不满足于索尔一直浅尝即止地试弄,身子重重一沉,就把那根火热肿胀的阴茎吞没了大半部分。性器交合的舒爽让两个人同时哀叹出声。 苏桉感觉腰肢传来一股力道,整个人就天旋地转,倒在了沙发上。男人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,就将阳具尽根没入,肉茎破开紧裹的壁肉劈向深处,开始大力地抽送捣搅。 “嗯——好涨……” 低柔地叹声中夹杂着撩人的媚意,伴随着每一次深刻地插入上扬音调。索尔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,臀腿加速抽动,一次次重重钉入女人身体深处。 他手臂微抬,将苏桉的双腿架在腰腹两侧,手掌拖着两只乳球开始大力地揉搓。苏桉能清晰感知到肉棒破开层层褶皱的花壁的过程,整个热切的柱身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格外分明。 “看,苏,你是不是,被我弄湿了。”满含情欲意味的喑哑声音响起,苏桉眼中划过一丝清明。 久未被侵入过后的轻微疼痛一闪而过,快潮接连像浪花冲上沙滩,整个人如同过电般酥酥麻麻,微弱电流刺激着身上的每一个细胞。苏桉下意识蜷缩十指,又不受控地按压在一直拨弄自己双乳的大掌之上。罂粟之毒在身上蔓延,苏桉紧张于这种刺激,又贪恋下体被填满甚至濒临撑爆的感觉。 在空虚于满足中来回交替,苏桉看到了烟花在眼前炸开的模样。 “是,我是被你,弄湿了。”她终于回答了索尔刚才的问题,在第一次的高潮中…… 十四、涌动的情意 苏桉骑在索尔身上不停摆动,两人的交合处早已经一塌糊涂,她体内的水感觉都要流干了,从沙发转战到床,她都已经高潮了四五次。可是…… “索尔……你……不想射吗?” 苏桉疑惑地看向索尔,整个过程她能感受到索尔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,专注地像在做一项科研项目。 体内的那根阳具明明好几次都已经到了射精边缘,索尔都是咬着牙憋了回去,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好几次。苏桉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压抑自己,这么憋着,真的不会有问题吗? 索尔听到她的话,直起身子又是一个深吻。 “苏,我怕我控制不住。”索尔怜惜地摸了摸苏桉柔顺地长发,用指尖绕着转了几个圈。 “控制不住什么?”这还需要控制?苏桉一头雾水。 “我怕我……停不下来……会玩坏的……你……”索尔舔着苏桉的耳后根,“你不用在乎我,你自己玩的开心就好。” “可是这种事,不应该是两个人都开心吗,我以前跟……”意识到自己失言,苏桉连忙捂住了嘴巴,慌张了看向索尔。 果然,索尔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,脸上结了一层冰又突然崩裂,然后是比零下还要寒冷的声音:“哦,以前跟谁,他的技术很好是吗?我不如他?苏,这可真是……”索尔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角度,眼神却有点飘向虚空。 苏桉看着他周身散发出的冷意,缓缓停止了动作,有些小心地看着他。 “我本来,是想疼惜你的……”索尔重重咬住苏桉的唇,一个窒息的深吻过后,骤然放开她,然后退出了她体内。 苏桉听到他的脚步走向客厅,又走了回来。 索尔将酒拿了回来,晃了晃瓶中的液体突然冒出一句:“差不多够了。” 够什么,苏桉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 索尔将苏桉推倒在床上,直直地插入捣弄,猛烈地撞击全然失去之前的温柔,几十下地抽弄后,索尔看着苏桉下身又泛滥出来的淫液,低头凑到苏桉耳边说道:“怎么办,真的忍不住了,我先帮你洗洗,好不好……” 明明是商量的语气,心里却是一阵发寒,她仿佛看到了地狱地恶魔在向她挥手,呼唤着她投入自己的怀抱。 冰凉的液体倒在两人紧紧贴合的下身,红色冲刷着两人的下体,又在床单上蔓延开一朵盛大的花朵。 索尔痴迷地俯下身,着迷地看着花户。他又退了出去,用手扩开花穴,细细地观察着每一处细节。 苏桉被盯得害羞,想要并拢双腿,也被索尔制住。 那根曾让苏桉欲仙欲死的手指拨弄了两下阴蒂,索尔抬起头,淡蓝色的眼眸已经没了那副澄澈,恍若夜海的深沉,黑暗之下,涌动着别的东西。 “我想塞进去……”索尔礼貌地问了一句。 苏桉看了看他活跃跳动地阴茎,点了点头。她又没拦着,两人不是一直在做吗? 不对! 苏桉突然反应过来,脑海中的警报声快要震破天际,旋转闪烁的红灯充斥着每一个角落,苏桉突然明白过来索尔的想法。 他想塞的,不是那个。 苏桉张大了嘴,想要开口阻止他,声音却哑然说不出话来,她只能撑住身体向后退缩,惶恐地看着索尔。 可是索尔单手圈住她的脚腕,就把她给拖了回去。 “别怕,只是一点,不会伤到你的。”索尔甚至已经不关心苏桉的表情了,他像是收到惊喜的孩子,迫不及待地要拆开自己的礼物。 “就灌一点,好不好?”索尔看起来也没打算真的询问苏桉的意见,一直在自说自话。 在瓶口抵住穴口的那一刻,索尔再度吻了上来,像是为了分散苏桉的注意力。 仿佛嘴上有麻药一般,苏桉被吻住的那一刻,失去了全身的力气。因为长舌侵入的同时,那细长的瓶口,也侵入了她的身体。 其实细长瓶口远没有索尔的阳物来得粗壮,但是坚硬的质地还是让苏桉呼吸异常的急促起来。 索尔摸了摸她的头,以示安抚,可手下的力道一点没少。伴随着瓶口倾泻,瓶中的液体也开始通过甬道流入花穴深处。 “哈……”感受到液体逐渐撑涨自己的花穴,小腹处逐渐汇聚的快感随时就要倾泻而出。 苏桉颤抖着手想要摸上瓶身,穴肉因为刺激已经死死绞住含入的硬物,水汪汪的眼睛已经弥漫出生理性的泪水,那灌溉的液体早已经超过了索尔保证的一点点。 苏桉难耐地扭动身体,眼见着酒瓶就要见底,只好用不成调的话语哀求索尔,“够……够了……快停下……好胀……” 苏桉死死咬着下嘴唇,生怕索尔再动一下。她已经到了临界点,本就敏感的小穴此刻经不起任何刺激。 “……你的小穴,特别温暖,用来温出的酒,一定也是,特别的香甜……” 索尔终于住了手,握着瓶身缓缓抽出,却在瓶口退离的下一刻,立刻用嘴堵住了穴口,粗粝的舌尖不断触碰穴壁上的每一个刺激点,带来令人疯狂的快感。 苏桉早在瓶口退出的那一刻,就已经达到了高潮,身体痉挛之下,涌出更多的液体,与红酒液混合,被索尔全部吞骨入腹。 苏桉已经完全因为高潮失了神,只剩身体在生理性地抽动。 在将最后一滴流出的液体用舌尖勾入口腔后,索尔才掐住苏桉的下巴,强迫她吻向自己。 “我已经喝干净了,接下来,该你,喝我的东西了……” 索尔将落地灯打开,苏桉终于看清他的样貌。 意料之外,也在意料之中。苏桉很快就接受了,因为身体的快感已经麻痹了感官。 索尔语气轻柔,可眼睛早已猩红,他强硬挺进痉挛未停的小穴,开始用尽全力的抽插,每一下都仿佛要捣进子宫般的凶狠,尾椎的肌肉绷到了临界值,瘙痒和空虚被彻底撞碎,只留快慰和餍足。 苏桉不知道他做了多久,只是在反复的抽插中醒来又昏睡,身上的快意,似乎从未消散,那在耳边饱含情欲的喘息,也从未停歇…… 十五、她和他? 苏桉醒来的时候,身上已经快散架了。她看了看身下,床单已经换过,只是身上的痕迹简直不堪入目。 牙印,吻痕,还有被索尔掐得有些发紫的痕迹。苏桉微微并拢双腿,昨夜被硬物塞入的感觉还历历在目。 苏桉用手背抚上有些发烫的脸颊,她没想到索尔后来这么疯。苏桉又抬头环视一圈,没看到索尔的身影,不知道上哪去了。 苏桉想了一下,还是忍着不适起了床,准备先回去一趟。她给索尔留了纸条后就先走了,手机因为没电也开不了机。 索尔昨天送她的花还开得正好,苏桉给手机充上电,开了机,信息一条接着一条的就发了上来。 基本是都是贺岱给她发的,偶尔还掺杂着江沛的信息,都是在问她去哪了,怎么还不回来。 苏桉也没理会,自己走到阳台的躺椅上休息。晃晃悠悠地,倒也就这么进入了梦乡。 昨天索尔真的把她折腾惨了,到现在肌肉都是酸痛的。 苏桉是被说话声惊醒的。她先是听到了江沛的叫声,迷迷糊糊地醒来,拿起手机看了一眼,也才睡了一个小时不到。 旁边江沛的声音再度传来,这下苏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江沛又带人回来做爱了,不过这大白天的,江沛还真是一点都不避着。 苏桉正打算翻个身继续睡,男人的说话声却突然传来,一下就把苏桉的困意驱跑了。 “你这骚货,故意勾我是吧。今天不肏翻你,你怕是还要去跟赛文告状。” “嗯,Allen,重一点,再重一点……我这还不是……看你可怜……想安慰你……毕竟……女朋友……都不见了……” “……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,等桉桉回来以后,你替我好好哄哄她。” “……我知道……啊……唔……快一点……我到了……”江沛被按在栏杆上,承受着男人的猛烈撞击。 伴随着江沛突然的尖叫,男人也捧着臀部快速猛抽,最后压在他身上,射出自己的精液。 而在房间里的苏桉,早已惊讶地捂住了嘴。 从一开始的疑惑,到后面彻底变成了恐慌。直觉告诉她,两人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。 苏桉并不意外贺岱会出轨,毕竟自己决定跟他分手后,两人再没有过亲密接触,但她确实没想到那个对象会是江沛。 不是因为所谓闺蜜的背叛,而是她有种感觉,贺岱和江沛,在密谋什么事。 按照江沛的个性,她既然决定跟赛文在一起,就不会接受贺岱了,她不是会给自己找麻烦的人,尤其是她比苏桉还要提前知道贺岱的身份下,赛文虽然自己玩得花,但不会容忍江沛跟自己的表弟玩在一起。 外面的野男人,和家里人,可是不一样的。 在这种情况下,江沛还能跟贺岱搞在一起,看两人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那一定是因为其他的原因,而这个原因,苏桉的第六感告诉她,不会是什么好事。 果不其然,下一秒,苏桉就听到了来自贺岱的声音。 “我叫你安排的怎么样了,人什么时候上船?” “已经联系好了,今天晚上游轮不是会在沉船湾港口暂停,那时候人就会上船。等到明天拍卖晚宴的时候,我就给赛文下药。” 苏桉瞳孔陡然放大,他们要对赛文做什么! 她彻底慌了神,指甲几乎扣进了肉里,后背都已经冒出了冷汗。到了这个地步,苏桉不会还天真的以为他们只是给赛文下个迷药这么简单。 贺岱为什么要把她扯进这件事情中来,难道是想让她当替死鬼?赛文是知道了什么,才像吃错药一样来接近自己的吗?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事,苏桉无比地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上了船。早在知道进入公海的那一刻,她就应该警惕的。 苏桉心跳愈发地急促,也就忽略了走到门口的脚步声。再听到门把手转动的那一刻,苏桉的身体快速做出反应,手比脑子快地拿起耳机塞进耳朵,然后装作入睡的样子。 耳机里并没有音乐,所以她能清晰听到江沛的声音。 “桉桉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听到江沛喊出苏桉的名字,贺岱也快步走了过来。像是意外发现她在房间,江沛的声音有些尖锐。 苏桉听到一个脚步声紧跟着另一个脚步声,在缓缓地向她靠近。苏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她竭力保持正常的面部表情和呼吸状态,可是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,这是她没办法控制的。 “她好像睡着了,戴着耳机……”苏桉能听见江沛放低了说话的声音。然后就有人轻轻地拍了两下他的肩。 从手的触感来看,是江沛。 “睡得很沉,她戴着耳机没什么反应。”这句话是江沛对贺岱说的。 “桉桉?”贺岱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,然后苏桉就感觉有手摸上了自己颈部。 苏桉连忙装作被吵醒的样子,打着哈欠,伸着懒腰缓缓睁开眼睛。 “沛沛?”她先是看向了江沛所在的方向,眼神迷茫如同刚醒过来,将耳机取下。然后看到了旁边的贺岱,她立刻冷了脸,将头偏向另外一边,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。 “你怎么在这?”苏桉只是扫了贺岱一眼就再不敢与他对视,她怕自己会露馅。两个人的衣服都还有些凌乱,显然刚刚的激情都还没整理干净。 眼见苏桉背过身去,贺岱和江沛快速对视一眼,贺岱点了点头,然后温柔走到苏桉边上蹲下,温柔问道:“桉桉,昨天你去哪里了,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。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一直都没回,我快急死了。” “我好得很,只要不见到你,我没什么问题。”贺岱一触碰到苏桉的手腕,苏桉就急忙站起身。 江沛扫了他们两个一眼,上前打着圆场。“桉桉,Allen怎么惹你生气了,你惩罚他就好了,何必跟自己过不去。Allen你也是,怎么老惹桉桉生气,你还在不在乎她?你要是想分手趁早分了算,我给桉桉介绍更好的。”江沛骄矜地扬了扬下巴,给贺岱递去一个威胁的眼神。 贺岱只能赔笑打着哈哈,“都是我的错,桉桉,我知道你还在生气,但是给我个机会补偿好不好。”贺岱绕到苏桉跟前,恳切说道:“明天有个拍卖会,到时候你看上什么挑,都由我来结账,就当是我的一点点心意。” 苏桉看着他们这么自然地演着戏,想着五年间不知道这样演了多少场这样的戏码,胃里莫名泛出一股恶心感。 她按住胸口转过身,努力压抑反胃感,“我很累了,昨天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一晚,现在只想好好补个觉,你们先出去吧。贺岱,我们的事晚点再说吧。” 苏桉走到床边坐下,单手撑着床头,不断揉着太阳穴,俨然一副很难受的样子。 两人见苏桉这么抗拒他们,只好起身离开。“那好,桉桉,你先好好休息,我晚点再来找你。” 只是江沛离开的时候,看了一眼小吧台,那上面是苏桉还在充电的手机。江沛挑了挑眉,看了一眼已经缩进被子里的苏桉,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,不发一语地离开了。 苏桉在他们关上门后好久才睁开眼睛,她现在无比后悔为什么要回来,可又有点庆幸,如果不回来,她怎么会知道贺岱和江沛密谋的事。 她需要好好想想,接下来,该怎么办? 十六、劝说 苏桉这个觉其实睡得并不好,反复地噩梦,偏偏梦境都是相同的。她掉进了大海里,生理性的呼吸让海水蔓延过她的鼻腔,刺骨地冷水加速涌入肺部,喉管被堵住,窒息感不断带走氧气,昏沉的黑一下子笼罩双眼,肺部在膨胀,肋骨和耳膜都在隐隐作痛。 “哈——”苏桉从床上惊醒,背部都是冷汗,她缓缓从床上坐起,平复起伏不定地心绪。 外面突然传来江沛的声音,她好像在吩咐人干什么事,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。 苏桉疑惑地披着外衣走出去,只见不断有人在江沛的房间进进出出,搬运着她的衣服和首饰。 “戴上手套再拿,对,搬去刚刚的房间……”听到动静,江沛才回过头。 “怎么脸色这么不好,不是睡了一觉了吗?”江沛打量了苏桉几眼,指了指旁边的香槟,招呼她来自己身边。 苏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,半犹豫地走了过去,早上的事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,虽然之前是骗他们的,但现在是真的有些头疼了。 “这是怎么了?你要换房间?”苏桉在江沛旁坐下,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香槟,然后一口灌下,试图通过酒精的刺激缓解头疼。 “我搬去跟seven住,明天的拍卖会,他邀请我作为他的女友正式出席。或许,不止女友也说不定……”江沛调皮地眨了眨眼睛,意味深长地说道。 要是在以前,苏桉肯定会高兴地祝贺她终于得偿所愿了,可现在,江沛的‘愿’恐怕不止她说的那样。 见苏桉一直不说话,江沛斜睨了她一眼,没忍住轻笑出声:“桉桉,其实你真的不擅长伪装,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Allen骗的死心塌地的。”江沛的手指伸出,长长的美甲与苏桉的鼻尖近在咫尺,对着虚空画了几个圈,苏桉缩回身体,避开这让人不适地侵犯。 “我知道早上的事你都听到了。”江沛敛回笑容,往自己杯子里加了几个冰块。 苏桉想起她看到自己的手机后露出的表情,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暴露在哪。 苏桉见江沛这么直接,索性也摊牌了。“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,骗我上船是干嘛?” 江沛歪着头,故作认真地想了想,说道:“其实我们的事,跟你真的没什么关系,Allen也不想把你扯进这些事中间。哎,轻点,那里面都是珠宝,能随便磕的吗?”江沛余光瞥见男侍者差点撞上墙,呵斥了一句。 “……我呢,从始至终要地,就是贺赛文夫人的位置,我跟Allen,不过是暂时的合作关系。”江沛的手腕轻轻转动,手中的液体也在轻轻晃荡。 “你要做贺夫人,还帮着贺岱跟赛文作对?”苏桉确两人的衣服都还有些凌乱,显然刚刚的激情还未整理干净。实不明白他们的操作。 “呵——seven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,我要是不用些特殊手段,怎么保证我的位置。桉桉,咱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,我也劝你一句,我知道你现在对贺岱没什么感情了,可以你的条件,你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,更何况贺岱马上就要回归家族,以后你的生活只会更上一层楼,何必非要急着跟他分手呢,我们以后说不定还要做妯娌呢?” “你们那些复杂的家族斗争我无意关心,我只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牵扯进来。”苏桉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我不是你们,不想惹麻烦。” 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,他们这些高阶层的勾心斗角她不明白,也不想明白。 “何必这么决绝,你那个卧病在床的爸和不成器的弟不还得靠着Allen解决吗,我当初也是看你实在辛苦,才把Allen介绍给你。” 苏桉嘲讽看了她一眼,“然后你们私底下就搞在一起?” “呵,其实我跟Allen,比认识赛文还要早,我们都清楚两个只是逢场作戏,疏解一下身体需求罢了。Allen跟你在一起后也确实没碰过我了,早上……”江沛勾唇一笑,“是我勾引的他,毕竟,看到他为你失魂落魄的,确实有点想念他的滋味。” 一位侍者突然走了过来,“小姐,东西都整理得差不多了。” 江沛点点头,掏出小费递给他,“你们先把东西送过去。” “苏桉——”江沛突然冷了语气叫道:“你被Allen养了这么多年,你也知道你们的关系没这么容易断,我也可以明白告诉你,Allen可不是表面上的那样无害,你要是把他逼急了,他的手段,只会比你想象得更狠,即便你无所谓,你的家里人也无所谓吗?” 江沛站起身,拍了拍她的肩头:“我是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,才好心劝下你,不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,男人嘛,该吊着就吊着,即便你不再喜欢Allen,你也可以偶尔给他点甜头尝尝,就当养了一条宠物狗,偶尔给根骨头打发一下,依他对你的迷恋程度,不会发现什么的。” 江沛俯下身,手指在苏桉后颈处的吻痕划过,暧昧地说道:“你应该还记得,上次你也是闹着要分手,Allen最后——都做了什么吧?” 此话一声,苏桉立刻冷眼看向她,锐利的目光如果是把尖刀,江沛此刻早已经是支离破碎了。 “当然,如果你能找到个比Allen还厉害的男人,那也可以跟我们彻底saygoodbye……”江沛高傲地仰着头,像只孔雀拎着手包离开了。 江沛轻蔑地用余光最后扫了一动不动地苏桉一眼。她最后的这句话当然是在开玩笑,以苏桉的本事,她怎么可能找到别的男人。 碰上一个死心塌地的Allen,已经是她走运了。凭苏桉的美貌? 他们这个圈子,要是只看脸的话,那好多事,可容易太多了。 十七、他是音乐家? 苏桉一个人在原地坐了很久,久到几乎让人以为那只是一具美丽的雕塑。江沛一搬走,整个套房更显空旷。 江沛临走前的那些话语不断回荡在脑海中,那些‘忠言逆耳’确实给苏桉提了一个醒。她说的没错,自己现在确实不能跟贺岱撕破脸,她也忍受不了。 其实在发现贺岱和江沛关系的那一刻,她还是有些庆幸的,庆幸或许贺岱终于厌弃了她,愿意主动放手也说不定。 但今天江沛的话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,那么她要做些什么,才能脱离这场困局。 就这么坐到日半入海,房间里的电话铃突然响彻整个房间。苏桉一开始没想理会,可电话一直持续不断地响,让苏桉也不得不注意它的存在。 看到来电号码,苏桉才反应过来,几乎是接通的那一瞬间,对面的声音就传了过来。 “你不是说去去就回,我可是耐心等到现在也不见人,苏,你是放我鸽子了吗?” 苏桉无奈扶额,“对不起,我忘记了。回来……忙忘了。” “好吧,我原谅你,现在上来吧,我们一起吃晚餐。” 说实话苏桉一点胃口也没有,可听着对方愉悦地音调,苏桉也不忍心拒绝他,“好吧,我现在上来。” 苏桉循着记忆上了楼,门口的保镖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自动退了出去,贴心的关上大门。 苏桉看了一眼保镖离开的身影,若有所思。 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上她的后背,湿热的气息打在侧耳,随即耳垂就被含入口腔中反复逗弄。 “不过接了个工作电话就不见人了,要不是留了纸条,我以为你睡完就跑了。”索尔不满地咬了苏桉一口,嘴唇贴着后颈线游离。 苏桉只是毫无反应地承受着他的亲昵,江沛说的对,她真的是一个不会藏事的人,现在心烦不已的她,没有任何心情去应付索尔。 索尔很快就察觉到苏桉情绪不对,平常亲一会儿就会害羞的她现在跟个木头似的,眼神也是有些放空。 索尔抱着她坐下,苏桉就侧坐在他怀里,双手自动环上了他的腰。“这是怎么了,跟我说说,嗯?”索尔帮助苏桉调整了坐姿,吻了吻她的发尖,柔声问道。 苏桉摇了摇头,懒懒地窝在索尔怀里。她的问题,索尔应该也解决不了。 不过心里还是抱了一丝侥幸,她抬头盯着索尔锋利的下颌线,开口问道:“索尔,你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 索尔眼神滞了一下,随即很快反应过来。“我吗,我是个音乐家,受邀来表演的。” “音乐家……住这里吗,还有保镖?”苏桉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,又指了指门外。 “哦,我跟船主人是好朋友,兴趣相投,因为他很喜欢音乐,特意把这里给我住的,我可是他重金邀请过来办演奏会的,保镖也是他安排的,毕竟到了公海,还是有点危险的嘛。” “那我上次见你的时候,你身边还围着一群人,还要你签什么文件,那是……?” “哦,他们是我粉丝,在找我要签名呢。” “一群快要秃顶,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是你粉丝?”苏桉一把拍掉索尔往她衣服里钻的手,“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,不愿意说就算了,干嘛这么骗我!” 苏桉生气地走到落地窗前,背过身不搭理他。 索尔一看苏桉真生气了,连忙跟着过去哄她。 “好吧,其实他们不全是我粉丝,有些是来找我谈合作的客户商,还有一些是我粉丝的父亲,来帮女儿要签名的。我怕你吃醋嘛。” 苏桉在他怀里转过身,半信半疑地看着他,“你们音乐家,现在也有这么多粉丝吗?” 索尔无奈地耸了耸肩,“我确实有一些年纪比较小的粉丝,跟着我跑了很多行程,我助理说她们纯粹是看上了我的脸,当追星一样追我。” 听到这苏桉彻底泄了气,确实,索尔这张脸会有粉丝追不奇怪,谁看到这张帅脸能不动心,尤其还有音乐才华加持。 是她天真了,怎么会觉得索尔能够帮她呢。而且她自己都自顾不暇,怎么还妄想把别人牵扯进来。苏桉自嘲地露出苦笑,消沉地埋下头。 索尔发现本来稍稍有些兴致地苏桉又低沉下去,也是在反思刚才的对话,临时编的谎言确实有点错漏百出,但苏桉看上去也相信了,怎么又不高兴了? 索尔眼神动了动,捧着苏桉的脸认真问道:“你是嫌弃我了吗,觉得我只是一个音乐家,没什么钱,比不上你的高管男友?” 苏桉听后自嘲摇头,“我有什么好嫌弃你的,你好歹是个音乐家,我才什么都不是。”两年前手受伤后也就没再工作,基本也是靠贺岱养着。 这么多年也就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,一事无成的。 苏桉突然想到了什么,怀疑看向索尔:“那你送我的宝石和裙子哪来的,都是你自己买的吗?” 索尔宠溺地看着她,说道:“我也还是能赚些钱的,虽然比不上你的男友,但经济条件也不差,那套珠宝是买来做投资的,不过觉得很适合你,还是送你了。” “那我还是还给你吧,那套珠宝我拿着也没用,你留着做投资是好的。”想到这苏桉白了他一眼,“那你刚刚还在跟我卖惨,你哪里穷了?” 索尔讨好似的笑了笑,心里突然有点后悔,糟了,吹过头了,以后拿什么借口给苏桉送礼物。 十八、心惊 苏桉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。“不是说要吃晚餐吗?”一天都没吃东西,现在确实有点饿了。 索尔的手从她小腹离开,顺着插入她的指间,与她十指相扣。“我们出去吃。 出去? 苏桉本来以为是到游轮里的餐厅,没想到索尔是要带着她下船。 几天的海面旅行反倒让苏桉对陆地产生了一种恐惧感,临下码头的时候苏桉踟蹰不前,索尔看出她的恐慌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,一直不断地安抚着她。 好在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,苏桉坐着车离开码头的那一刻,反倒松了口气,她不想再回那艘船上了。 看着不断在夜空中绽放的礼炮,和面前盛大的游行队伍。苏桉抿了抿唇,侧脸看向单手撑着车窗,手指无意识地在膝头敲打,一副慵懒姿态的索尔。 苏桉看呆了,本来以为对着这张脸已经看习惯了,但是心脏还是会不规律的跳动。 “我们要去哪家餐厅,离得远吗?”苏桉定了定神,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。 “不远,就在前面了,狂欢节是这样的,我们绕一点路过去,不会太久的。” “既然不远那我们走过去吧,这游行队伍也断不了。” 索尔看着苏桉往外张望的样子,知道她来了兴趣。 “我担心你会饿,你要是有兴趣我们就去逛逛,本来想着先带你去吃饭的。” 苏桉看着光怪陆离的花车游行队伍,实在来了心思。 “这是viareggio狂欢节,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。”索尔和苏桉刚下车,就差点被人群冲散,好在索尔一直死死牵着苏桉的手。 电子音乐伴随着礼炮声充斥在耳边,色彩斑斓的巨物玩偶花车缓缓游过,洒下金粉和花纸。 有苏桉所认识的蓝胡子,猛犸象,侏罗纪公园的恐龙,还有一些是苏桉叫不出名字的动漫角色。 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面具,装扮成各自喜欢的人物,就像一个变装秀的狂欢节,夜幕下巨物玩偶更是显得惊悚和震撼。 还有好几个打扮成冰淇淋卷筒样子的小孩来给苏桉送糖果,牵着她就要跳舞。 苏桉一见到那么可爱的小朋友心一下子就化了,放开索尔的手就跟着她们走,只剩索尔一个人忙不迭跟着,结果又是一个人潮涌来,将索尔气急败坏地声音彻底湮没在人海。 小朋友们只是把苏桉拉到路边,跟着舞蹈的人群转了几圈后,苏桉就害羞的退下了。 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好像把索尔落下了,可是回过头去找的时候,五花八门的服装和满世界飘的彩带让她根本分辨不清人。 苏桉也不敢乱走,索性走到人比较稀疏的地方在原地等待。 结果一转眼,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贺岱,目光有一瞬间的对视。 她唰地一下转过身,躲在了一个章鱼人的身后,透过触须看着贺岱带着几个人走进了一家酒吧。 只是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住脚步,像是反应过来刚才看到了什么。 苏桉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,想起今早听到的话,苏桉又躲着往后退了退。见贺岱往自己这边方向走了几步,苏桉更是心慌,慌乱的目光瞥到旁边买面具的小摊上,心里顿时有了主意。 贺岱走了几步,就被身边的人叫住,提醒他时间快到了,他们不能迟到。 贺岱回想刚刚一闪而过的身影,真的很像苏桉,可是苏桉什么时候下船了,江沛也没跟自己说啊。 “贺总,那边已经到了。”身边的人催得厉害,贺岱也打消了上去寻人的念头。 苏桉随意选了一个黑白波斯猫的面具戴上,才松了一口气,好歹有个遮挡,至少没这么快认出来。刚准备离开,她又被一个精致的山羊恶魔面具吸引了目光,苏桉一下就联想到索尔戴上它的模样,于是走出的脚步又再度倒了回去。 苏桉给索尔发了一个定位,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复,让她待在原地别再乱跑。 索尔听着他发过来的气急败坏的语音,失笑收回手机,拿着面具爱不释手地打量。 又是一排礼炮齐刷刷冲上天,五彩缤纷的雨落下,嘈杂鼓点揪着心脏一起冲上天际。 正在比划面具大小的时候,手臂突然传来一股极重的力道。苏桉整个人被重重推向小巷的墙壁,但是垫在身后的手减轻了冲击的力道。 单手扣颈的动作迫使苏桉微仰起头,霸道炙热的吻直接落下,吻得又重又急,之前的温柔彻底变调,强悍地不由分说的侵略性扑面而来。不准她退缩,也不准她紧闭牙关。 像是要把她吞骨入腹,还带着若有似无地吞咽声,这措手不及地亲吻让她脑中一片空白,只能挽上他腰背,心甘情愿地溃不成军。 直到心脏开始紧锁隐隐抽疼,苏桉才锤了锤索尔的胸膛,示意他放开自己。 索尔鼻尖错开与她微微相抵,意犹未尽地舔舐她。“下次再乱跑,打烂你的屁股。” 这哄小孩的话让气喘吁吁的苏桉展开一个笑容,此时的她眼睛水光潋滟,带有一丝情欲的纠缠和暧昧,像一汪泉眼漫出了些泉水。 “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?”苏桉扬了扬手上的面具,将面具给索尔戴上,他连一分抗拒也没有,顺从地配合苏桉。 遮住右半边脸的面具完美契合索尔的脸型,简直像是量身合缝打造地一般,将他的脸完美切割成两半——一半天使,一般恶魔。 天使那一面,有着圣光般地纯洁和不可亵渎感,与另一半边的魅惑诡谲形成鲜明对比。苏桉拂过那深邃的眉骨,有些痴迷地说道:“……好漂亮。” 索尔深邃的眼眸深情望着她,凌厉的眉眼隐约闪过几许病态的暗芒。喉结上下一动,又带着灼热粗喘的呼吸吻了下去。 原本紧扣着的手微微松开,带着那双白皙玉手按压进自己的血肉里,想让她感受自己的渴欲渴求。 索尔微微侧过身,将怀里的女人全然遮挡在自己身躯之下,阻挡外面时不时投过来的好奇目光。 苏桉被吻得失神,手却被带着摸上一抹硕大,上下来回地摩挲。她咽了咽过量分泌的唾液,顺着拉开裤链,紧紧贴上那隐隐翘头的昂扬凶器。 苏桉觉得他真是疯了,外面游行而过的队伍不绝于行,随时都可能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动作。而她自己也是疯了,竟然真的顺着对方的意在抚慰他。 索尔又向前移动了一步,把她往墙壁方向压了压。苏桉只能乘着空隙提醒他。 “这还在外面呢。”娇腻的语气让掌心下的灼热跳了跳,索尔埋首在苏桉颈间深吸了一口气,将她的手抽出反压在墙壁上,近乎发泄似地吻着她。 又有几个送糖果的小朋友注意到在巷口吻得难舍难分的这一对情人,刚想激动的涌上去,就被男人警告地眼神钉在原地。 男人微抬眼眸,浅蓝色眼眸恍若凝结寒冰,轻轻一扫。明明眼神危险地盯着他们,嘴角却勾起一抹邪笑,缠绵悱恻地专注于唇齿交缠,一下一下挑逗着勾弄。就像以美妙歌声吸引水手的人鱼,等到水手靠近,他才张开血盆大口,吞下自己的猎物。 孩子们被吓跑,转头寻找别的目标。 随着女人伸手缠绕上男人的脖子,将他往下拉了拉,他才终于收回目光,依着女人的要求低下头,也因为这个动作,另一半带着面具的脸也露了出来,狰狞凶戾的面具慢慢浮现在黑暗中,昭示着凶残地本性…… 十九、深巷里的暗火 时不时闪耀的焰火在索尔的面上明暗交替,苏桉被抱坐在垒起来的纸箱上,两条搭在索尔小臂上的腿微微颤抖,口中的呻吟因为断断续续地亲吻支离破碎。 “……还不够吗?”只来得及吐出一句话,身下的扣弄愈发厉害。那颗最为敏感的花蕾被揉捻得红肿,穴口一口接一口地吐出透明液体,润湿贴着阴唇的粗烫肉棒。 苏桉不明白现在的情况,明明是答应帮索尔纾解才会进来的,怎么被纾解的变成她了。 索尔揉弄乳房的手用了力,苏桉没忍住轻呼了一声,不满地瞪了索尔一眼。 “你还要不要弄了,不弄就去吃饭,我真的饿了。” “我也饿,想吃你,昨晚都没吃够。”索尔故意在昨晚留下的痕迹上反复亲咬,看哪出颜色淡了就再补一下。 苏桉都不想说今早起来的感觉,身体就像勉强拼凑的骨架子。 因为汇聚的快感苏桉高高挺起腰肢,自主地在全部神经汇聚的那一处冲撞,粗壮的顶端狠狠撞击了几十下,终于撞开纾解的通道。 “啊哈——好舒服——”灭顶的快感弄得透骨的酥麻,苏桉觉得自己变成了铁板上的鱿鱼,还是椒盐味的。 索尔顶着龟头在软肉上研磨,边缘的捣弄始终不尽兴,才抓起苏桉恍若脱骨地手在肉棒上来回摩擦。 “……怎么操都不够……还是操得太少了……腿夹紧点……”索尔自顾自地说着话,那些没被苏桉手指摸到的地方越发空虚。 苏桉懒洋洋地看着他发疯,她是真的没力气了,整个人慵懒靠着箱子,感受身体的余韵。对于索尔把她的手当作飞机杯这件事,她也不予置评,爱咋咋地吧,索尔现在拿她当个性爱娃娃都没意见。 在手都要被磨出火花的时候,索尔终于低吼一声,射出大量的精液在她手心。 苏桉半撑开眼,望着指缝中流出的白浊,嫌弃地将其全部抹在索尔的腹肌上。 索尔满不在乎任由苏桉的动作,大喇喇地任由阴茎矗立在空气中,自顾自地掏出一根烟,偏头点燃。 打火机的火光转移到烟头,在冒出烟雾的那一刻索尔背过了身,没让烟雾飘到苏桉在的方向。时明时暗地猩红在空中漂移,就像索尔刚才高潮时的眸子。 苏桉实在看不下去,又把他拉了回来,替他把阴茎塞回裤子里,拉好裤链,扣好皮带。 索尔将烟夹在指尖,垂在身侧,静静地看着她替自己整理。喉结动了动,眼神阴暗晦涩。 “……跟我当初想得一模一样。” “什么?”苏桉没听清,刚抬头又被他拥进怀里,索尔蹭着她的锁骨,用牙齿细细啃噬。“……第一眼的时候,就是这个样子……” 苏桉不知道他没头没尾地在说些什么,只能拍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开。“餐厅还开着吗?要不我们随便去买点吃的吧。” 外面的喧哗声小了许多,苏桉想着应该挺晚了,要不买点东西回去吃算了。 “游轮会停靠到明天中午,不着急回去。餐厅我包下了,现在去也是可以的。” 见苏桉狐疑地望过来,索尔又立即解释道,“那是我朋友开的,没花多少钱。” “朋友开的也不好,总归是要欠人情的,下次别这样了。” 苏桉从纸箱上跳下,重新将凌乱地头发整理系好,才被索尔牵着手走出去。 等做到餐厅里,看见那一个个色香味俱全地精美餐点被送上桌的时候,苏桉眼睛都放光了。 等到浓郁的滋味在嘴里化开,苏桉终于知道为什么索尔要特意带她来吃这一顿了。 这家餐厅也不是很高大上,也是在巷子里的一家小店。装潢得很温馨,一进门苏桉就闻到一股甜腻的奶油香。 索尔一进门就跟老板熟练的打了声招呼,用着苏桉完全听不懂的意大利语。 给苏桉上菜的时候,老板对着苏桉说了一句话,还挑逗地眨了一下眼。 苏桉问老板说了什么,索尔只是有些不太高兴地扫了她一眼,说道:“他问你有没有闻到很香甜的味道?如果有,那是因为你是如此的甜蜜。” 苏桉一下子就被夸得心花怒放,笑意一点都压不住。她早就听闻意大利男人的调情功力。 索尔像吃了柠檬一样说道:“有必要这么高兴吗?他对每个进门的女士都这么说。” 苏桉一点也不在乎索尔的酸意,“有人夸我当然开心了,而且主要他的菜真的很好吃。” 这句话彻底让索尔沉默了,一顿饭刀叉切得咔咔作响。 回去的路上,苏桉还在喋喋不休地夸着刚才的食物,在上船的那一刻,苏桉看见一群衣着一样的人从另一条通道悄悄地上了船。 安静,迅速,像是训练过一般。 苏桉不由地又想起刚刚看到贺岱的那一幕,这些难道就是贺岱安排的人? 二十、紧张时刻 在苏桉的再三坚持下,她还是回了自己房间。先不说之前贺岱就说要来找他,今晚的那一眼对视,苏桉也并不能确定他到底看到自己没有。以防万一,她还是待在自己房间比较安全。 索尔在听到她要回去,还是因为她那个男朋友的时候,脸当时就冷了。 “你怕什么?他找不到你就找不到你,你还要跟他打卡报道吗?” “索尔,别胡闹了,你先回去,我明天再找你。” 索尔舌尖抵在后槽牙,不满地用大手抵住苏桉要关上的门,长腿大步一跨,就溜进了房间。 “你……”苏桉看他自顾自地就往自己房间走去,只能无奈地关上门,跟在他后面。看着他像皇帝巡视一样绕着房间转了一圈,最后在他常做的那个躺椅上坐下。 “我今晚可以在这睡吗?” “不可以。”苏桉眉心一跳,他还蹬鼻子上脸了。 索尔斜睨她一眼,“上次那个谁不是也在这睡的,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?” 苏桉无语凝噎,贺岱好歹算是她名义的正派男友,索尔呢,她的炮友还是情人啊? 苏桉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点太伤人了。只能上前哄他:“听话,很晚了,你也早点回去休息。” 索尔没好气看了她一眼,直起身子,左手从她右腿大腿后侧绕过,穿过腿心,修长地指节轻易就环住了大半个腿。指尖在腿心内侧蹭了蹭,那里还残留一些刚才高潮时没清理干净的斑点痕迹——不知是她的,还是他的。 蓝色眸子氤氲出水汽,索尔眼眸一落,就落在指腹压着的痕迹上。 大腿传来的酥痒让苏桉倒吸一口冷气,她想要推开索尔,手却落在他的发顶,陷入羊毛草地中。 索尔咬住一块软肉,反复在口中研磨,像虔诚的信徒匍匐在神明脚下,苏桉感觉那簇暗巷里的火焰又在她身上复燃。 “嗯——别——”苏桉闭了闭眼,制止了索尔接下去的动作,把被撩起的裙摆向下拉了拉,掰开索尔的脑袋。 “你该回去了,索尔。” 索尔直直地盯着她,眼神中有晦涩的暗沉,他眼睛微眯,低下头就在刚刚的地方咬了一口,细腻的皮肤瞬间浮现一圈齿痕。 苏桉后退几步,避开他的摧残,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。索尔眼疾手快,抢先一步接通,还按了免提。 “桉桉,你在哪呢?”是贺岱。 苏桉心虚地看了索尔一眼,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。 “我在房间啊,还能在哪。” “这样啊,那你开个门,我在门口。” 此话一出,苏桉的脑袋瞬间空白了一瞬。几百种想法在脑海中闪过。贺岱怎么突然来了,他来干什么,是不是来问晚上的事,索尔怎么办,该把他往哪藏,要塞床底下吗?这种捉奸现场她也是第一次经历啊! 索尔看苏桉一开始还慌张地在原地踏步,然后就莫名其妙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床底下,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——她不给自己名分就算了,还想把自己往床底下塞。 门铃已经响了好几声,苏桉上前去拉索尔,想让他先去江沛的房间躲躲。 可索尔生气地偏过头,抱手立在原地死活不动。 “你让他进来,我很见不得人吗?” 凌晨时分出现在她房间的男人,当然见不得人了。 门铃声越来越急促,苏桉急得不行,只能再三哀求索尔。 “你先去躲躲,现在真的不是摊牌的时机,我以后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?” “……什么都答应我?” “真的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听话,先过去。”见这位祖宗终于迈了步子,苏桉才定了定神去开门。 “怎么这么晚还过来?” “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?”贺岱没有回答,反而笑着问她。 “我……白天睡多了,现在有些睡不着。” 贺岱看了看她身上的裙子,上面还沾着一些彩片。“你什么时候出去了?”他没有问她出去没,而是问什么时候出去的。 苏桉循着他目光看去,在心底暗骂一声该死,忘记换衣服了。 “就……不是靠岸了吗,我就随便去转了转,很快就回来了。”苏桉假意地笑了笑,避开贺岱审视的目光。 贺岱却突然看见了什么,上前拥住了她。“桉桉,你还在生我的气吗?只要你能原谅我,我做什么都可以的,你最近对我,越来越冷淡了,你知道的,我们以前就算吵架也不会超过半天的。” 苏桉被贺岱突然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,满脑子都在想江沛有没有跟贺岱说什么?完全没工夫去听贺岱的话。 见苏桉不回应自己,贺岱叹了一口气,吻了吻她的额头。“桉桉,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跟我说,如果是因为我身份的事,你真的不用在意,那不会改变我们之间任何。” 见苏桉张了张嘴,他又立刻打断了她,“别再说分手的事了,我不会同意的,你是我的女朋友,这件事绝对不会变,以后你也会是我的未婚妻,我的夫人。” 贺岱吻在她空旷的无名指上,灼热的气息烫得苏桉下意识缩回手——他在暗示什么? 江沛的房间突然从传来一声响动,把两人都下了一跳。 “沛沛不是搬走了吗,怎么……” “哦,可能是风把什么吹倒了,我待会去看看,很晚了,你也快回去休息吧,明天不是还有事吗?” 苏桉感觉后背开始发麻,催促着贺岱尽快离开。贺岱却往江沛房间走去,“别是有老鼠进来了……” “不会,这海上那里会有老鼠,行了,待会我会处理的,那里面还有沛沛的一些私人衣物,哪里好让你进去。” 苏桉用尽残存的理智编造谎言,见苏桉这么说,贺岱也不好再进去。 “对了,桉桉,沛沛都搬去跟赛文一起住了,你要不要,搬来跟我一起?”贺岱暧昧地在苏桉腰上摸了摸。 “最近发生太多事了,我现在不想想这些。”苏桉眼角微微流露出不耐烦之意。 贺岱好不容易得她谅解,自然不想再惹怒她,嘱咐她好好休息后就离开了。 几乎是贺岱一关门离开,索尔就走了出来。 “他还想跟你订婚?嗤,痴心妄想!”索尔盯着门口,眼神里满是杀意,舌尖在牙齿上磨过,心里已经过了百十来种念头。 苏桉应付完贺岱已经是身心俱疲,实在没心思再去安抚索尔了,一天下来心脏如同过山车,大起大落。 “好了,你也该走了。”苏桉给了个眼色,示意索尔离开。索尔只能不情愿地抱着苏桉又是一通深吻后,才不满离开。 二十一、对峙 告别苏桉,索尔准备乘电梯回房,却发现贺岱正等在电梯口。他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,与贺岱并排站立。 索尔没有给贺岱一个眼神,从怀中掏出烟盒,打开,抽出一根烟塞进嘴里,火花飞速闪过,烟头就开始被高温腐蚀。 “叮——”电梯到达,两人同时走进电梯里。 索尔单手插兜站着,一声清冷也掩饰不住身上的疏离和矜贵。 贺岱理了理领带,率先开口,“林先生,你能解释一下,你为什么会从我女朋友的房间出来吗?” 索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,“都知道我是谁了,那不是打听清楚了,还问,看来自欺欺人这门课,贺先生学得甚是精通。” 贺岱身上的冷意毫不掩饰铺展开,“你倒是一点没有小三的自觉,见不得光的,不就该像老鼠一般活着吗?” “我不会一直见不得光,倒是贺先生,你以为你还能拿着男朋友这个称号多久?”索尔嗤笑一声,微微扬头。 贺岱似是想到了什么,微哂,“确实不会太久,因为她马上就会成为贺太太了。而你,不过是她暂时拿来取乐的玩意儿罢了。” 索尔乍然抬眸,一个冷眼扫了过去,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电光火石,刀光剑影。 两人都撕去了那层在苏桉面前伪装的外壳,露出野兽本性,龇牙咧嘴,蓄势待发。 “哦,贺先生这莫名的自信真是好笑,她都不爱你了,你也就只能靠着死皮赖脸强求,我不同,我这个取乐的玩意可是深得她心,爱不释手。” “她不爱我,难道爱你吗?桉桉她向来心善,对于路边的野猫野狗,都有慈悲心,可惜那些脏东西,仗着一张脸皮,就自以为能登堂入室了。对了,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她的样子,桉桉她,最讨厌吸烟的人了。”贺岱笑容轻蔑,指了指索尔嘴里的烟。眼前的男人不过是靠着一副皮囊吸引了桉桉的注意罢了。 索尔垂下眼眸,将烟夹在指间,“贺先生也只能在这嫉妒的耍耍嘴皮子了,毕竟被别的女人碰过的东西,苏桉她,连碰都不想碰。对于我,她十分满意” 贺岱脸上露出怒意,“你竟然敢碰她,什么时候?” 索尔吐出一个烟圈,轻飘飘地回道:“在你看不见的,任何时候。” 贺岱双手攥紧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你以后也没机会了,对于不知死活的东西,我一像都是丢进海里喂鱼的!” “叮——”电梯到达楼层,索尔迈着长腿悠然走了出去,不屑地回过头说道:“哦,那你可要抓紧了,不然被拿去喂鱼的,就是你了。毕竟,我是真的,不爽很久了……”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,缓缓关上的门成功隔绝彼此落在对方身上的杀意。 电梯下行,贺岱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喂,是我,明天动手的时候,顺便帮我解决一个人……” 走廊的灯熄灭又亮起,索尔回到房间两手一张,倒在沙发上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空气里还残留了一丝苏桉的香味。 贪念地嗅着那仅存的味道,索尔也接通了一个电话。“可以动手了,我要他,再也下不了这个船……” 月明星稀,海风带着凉意席卷肌肤上的温度,苏桉随手拨弄了一下还有些湿意的头发,拿起手机看了看,江沛给她发了一条信息: 【明天打扮得漂亮点,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,礼服那些化妆师会来帮你准备。】 订婚?江沛的速度还真是快,是生怕她地位不保吗? 苏桉放松靠在躺椅上,发现索尔送给她的花已经开始凋零了。几片有些枯干地花瓣已经落在了桌面上。 苏桉皱着眉头重新换了一次水,两手撑着下巴发呆。那些被贺岱悄悄带上船的人,到底是干嘛的,还有江沛说的那些话,明天的订婚典礼,真的能顺利进行吗? 苏桉不自觉抚上胸口,心脏跳动得有些异常。 “还有索尔,我是不是,不该再跟他接触了,如果摆脱不了贺岱,我跟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……哎……到底不该把他扯进来的……” 苏桉在带着花刺的根茎上轻轻敲了敲,又看向海面。平静的海面下,是一些浮动的暗影…… 二十二、她就是个小丑 “贺总和女朋友真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,什么时候结婚别忘了通知我呀。” “那就承蒙汉特先生吉言了。”贺岱举酒与汉特碰杯,苏桉一直在旁边陪笑,闻言看了贺岱一眼,默默低下了头。 这个汉特典型外国面孔,中文倒是说得特别溜,成语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。 苏桉说自己要去下洗手间,才让贺岱放开了一直挽着她腰的手。直到终于脱离众人视线,苏桉才卸下一身疲惫。今天一大早江沛的造型师就来了,把她打扮得像个珠宝架子,苏桉还在奇怪今天她又不是主角,为什么要这么打扮她,江沛只说她要入镜,当然得打扮得漂亮些,苏桉不疑有他。 这么多年不知道陪贺岱参加了多少场这种宴会,连假笑的幅度她都能保证得一模一样。苏桉想用冷水冲冲脸,却又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妆,看着镜子中妆容精致服饰得体的女人,苏桉忍不住皱眉,看向自己手掌,掌心还有凝结的水珠,苏桉试着动了动无名指和尾指,还是会隐隐作痛。 以前画画的时候,画盘上有多少颜料,身上就有多少色彩,贺岱每次来找她的时候,总是嫌弃的叫她多备件换洗衣物。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呢?哦,就是她的手受伤以后,不知道感动还是愧疚,贺岱对她越来越好了。 苏桉突然想起了什么,给索尔发了一条信息: 【如果我身上都是颜料,你会嫌弃吗,还会想抱我和亲我吗?】 索尔回复得很快: 【我任何时候都想抱你和亲你,这跟颜料有什么关系?嗯,五彩斑斓的苏吗?好像更喜欢了。(一个浮想联翩的表情)。】 苏桉翻了个白眼,嘴角却上扬了。刚刚突然汇集的情绪一下就消散了。 从洗手间出来,苏桉就听见拐角处传来的争执声,她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,只有一条路,她现在出去肯定会尴尬。 苏桉左右环顾了一圈,想着要不要倒回去算了。结果就听到熟悉的名字。 “江沛,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,我知道你想做什么,但你以为站在Allen那边就赢了吗?贺家是由我做主,他一个私生子真以为自己你能得家主之位吗,你想当贺夫人,就应该学会怎么听主人的命令,不然我随时可以换人。”是赛文的声音。 下一秒江沛的声音就冷冷传了出来,“呵,换谁,苏桉吗,你倒是献了殷勤,可人家搭理你吗?我告诉你,你身边贺夫人的位置一定是我的,要不是我跟Allen求情,你现在早就葬身鱼腹了。” 赛文不甘示弱道:“我贺赛文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,要看你脸色,你那个爸因为赌钱输掉几个亿的事圈子里谁不知道,你想让我们家来给你填窟窿,就别想着再耍你那大小姐脾气!这么多年我留你在身边,不就是因为聪明会做人一点,不然你以为你凭什么,凭你那被肏烂的身子吗?论姿色,你还不如苏桉呢!”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,江沛娇滴滴地声音响起:“你不要生气了,是我失言了,这样吧,今晚我陪你好好玩玩,你想把上次那个叫来也可以,我会好好道歉的,再不行……”江沛的声音突然小了,苏桉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,但是好像,又说了自己名字? 苏桉嘴角扬起一抹嘲讽微笑,这些上流社会的人,骂起人来不也是一样的,粗俗,下流。 人前装得道貌岸然,惹急了还不是狗咬狗。只是,苏桉又有点在意,江沛最后为什么又提到了自己。 脚步声渐行渐远,苏桉感叹他们终于离开,刚想跟着离去,江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她应该是在打电话。 “Allen,你得帮我一个忙,今天……”江沛也走远了。 苏桉怕撞见他们,索性又等了一会,直到贺岱打电话来催她,她才悠哉地回去。 拍卖会应该快结束了,苏桉看已经有几位富商在签支票了。江沛还亲密依偎在赛文身边,看到她回来,就走到她身边,给她递上了一杯酒,问道:“桉桉,摄影师那些你安排好了吗,可绝对不能错过我的精彩瞬间啊。” 原来是为这个,苏桉抿了一口酒,点了点头。“都安排好了,等赛文开始求婚,他们就会配合的。” 苏桉又看了赛文一眼,虽说刚才听见他们吵架,但显然江沛已经把赛文哄好了,只是赛文一直在聊天,看起来完全不像要求婚的样子。苏桉转过头想跟江沛说话,却见她推了推自己,就立刻退到了人群后面。 看到她的动作,苏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凉意,不安感顿时席卷了全身,她想干什么? 包房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,一束圆光打在了她所站的位置。贺岱缓缓向她走来,在她面前单膝下跪。她第一反应是去寻找江沛所在的位置,目光相对的那一刻,江沛心虚地避开了她。 苏桉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,一万只蜜蜂在她耳边飞舞,她根本听不清贺岱说了什么。事实上,在那一刻,所有的感觉都失灵了,视觉在眼前不断放远,人群的议论声还夹杂着一些彩炮作响的声音。苏桉的眼睛动了动,她看到左边的摄影师已经架上了机子,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身上。 刺眼的白灯像一个无形的囚牢把她困在了原地,她像个小丑,在进行完拙劣的表演后,无助地站在台上,接受所有人的喝彩。可是欢呼声又变成了嘲笑声,变成了窸窸窣窣地指责声,她想捂住耳朵,想跑下台,逃离这一切。 可她没有力气,她在害怕,她在尖叫,可小丑的面具是微笑的,白色屏障隔绝了她的所有声音,没有人能听见她无声地求救。 苏桉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,贺岱好像把什么套上了她的手指,人群又爆发出巨大的欢呼。可是苏桉心里只有两个字: 逃跑,对,逃跑。 她得逃跑。 逃开这个恐怖的地方。 苏桉跌跌撞撞地跑开,将所有人远远甩在身后。 她凭着本能向前跑着,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只是在撞到一堵人墙后才停下。 苏桉抬起头,发现她跑到了索尔的房间。 身体的本能让她来找索尔吗? 保镖在一旁,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阻止她。 苏桉却不经思考,径直打开了门。 房间里站满了黑衣保镖,索尔依旧是视线中心的那个人。他将一个人踩在脚下,那个人显然受了重伤,嘴角还有血迹。索尔单脚将他踩在脚下,没有穿西装外套,袖子挽到一半,手里拿着一把手枪,对着那个人的脑袋。 ——这是苏桉第一眼所接收到的信息。 在苏桉开门的那一刻,以近乎处决的姿态。 索尔——开枪了。 二十三、坦白还是认错 苏桉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见脑袋开花的场面,她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,最后留在脑海里的,就是索尔惊讶跑过来的样子,然后就彻底昏了过去。 房间里只有一个台灯的光源,苏桉看向外面,已经天黑了,海潮拍打船壁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。 突然听到门响,苏桉急忙闭上了眼,她听见脚步声逐渐靠近,在她面前停下。 是索尔,他的味道她很熟悉。 苏桉能感觉到他在床边坐下,随后一只清凉的手探上了自己额头。苏桉几乎要屏住呼吸,杯子被子下的手不由拽紧了床单。 索尔叹息一声说道:“宝贝,醒了也不愿睁眼看看我吗?” 闻言苏桉才紧张地张开眼。 索尔整个人大半部分都隐于黑暗中,只有左侧脸在光线下。即便如此,他的淡蓝色眼眸依旧耀眼得厉害。 索尔俯下身,温柔地看着她,像是要看进她心里。 “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,医生已经给你打了退烧针,应该很快就会退烧了。” 苏桉这才知道自己浑身像被火烧的原因是发烧了。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声音。 索尔立即领会了她的意思,拿起桌上的水杯,另一只手扶起她的头给她喂水。水流通过吸管进入肠道,一下子就缓解了许多燥热。眼见着水都要喝光,苏桉才终于觉得够了。她吐出吸管,索尔就立刻把杯子拿开,重新把她安置好。 “几点了?”苏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又觉得沉默也很可怕,只能随便挑个无关紧要的问题。 “10点了。” 苏桉记得自己再次回到包厢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。“我睡了7个小时吗?” 索尔露出一个无奈地表情,“宝贝,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。” 什么,苏桉霎时瞪大了眼睛,她睡了这么久吗,拍卖会已经是昨天的事了? 索尔想摸摸苏桉的脸,可她反射性地缩了下身子。索尔僵愣在原地,眼神一沉,片刻后才回复如常。 “是我的错,昨天吓到你了。”索尔从善如流地道着歉,却自顾自地脱下外衣上了床。 苏桉错愕地看着他躺在自己身边,半撑着脑袋看着自己。 “你——” 索尔又往她的方向靠了靠,“宝贝,我一直照顾你都没合眼,你陪我睡会好不好?”话里话外全是撒娇的语气。 苏桉脑子还是很迟钝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。好在索尔也并不在意苏桉的回答,把苏桉抱进自己怀里,就闭上了眼。 明明是苏桉在发烧,索尔身上的体温却比她高得多,苏桉觉得自己像泡在一汪热腾腾的池子里,毛孔舒服地张开,脚指头都舒展开来。身上开始发汗,苏桉就想从索尔怀里退开一些,可是刚有动作就被一把捞了回去。 “怎么还不睡?” 苏桉没有回答,索尔也耐心地抱着她。 过了好久,苏桉才闷闷说道:“你骗我,你根本就不是音乐家。” 索尔的声音像是带上了困意,“我怎么不是音乐家了?” 苏桉使劲戳了戳索尔,“哪有音乐家拿着枪射人的。”苏桉沉默一会又问道:“那人死了吗?”索尔要是真在这个房间杀了人,她还是觉得瘆得慌。 “没有,开枪只是吓唬他,我怎么会让他死在这。”索尔觉得自己很冤,那家伙自己跑到他房间找麻烦,他也只是想教训他一下,更何况这可是苏桉和自己第一次做爱的地方,他怎么可能让人死在这。 “再说了,我都弹琴给你听过的,你不是也很喜欢吗?” 索尔的这句话让苏桉头上立刻浮现出是三个问号,他什么时候弹琴给自己听了,什么时候的事,他又唬她。 “我不管,我就弹给你听过了,你自己忘记了。”索尔坚定自己的说法。 “那你明天再给我弹一遍呗,大音乐家。”苏桉揪了揪他的袖子,背锅也要把事情做实啊。 “嗯,明天弹给你听。”自始至终索尔都没睁开眼,只是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拍。 见苏桉还想说话,索尔直接堵住了她的嘴,吻得窒息不够,还像啄木鸟一样不停啄她。 苏桉忙不迭推开他,生气说道:“你也不怕传染。” “我身强力壮的,哪里就轻易被转染了,你也太小看你男人了。”索尔的手指探进苏桉的小穴里,浅浅搅弄了两下。穴内比平常还要温暖,索尔不由地把苏桉抱得更紧了些。 好想进入她的身体,永远都是那么温暖,要是自己鸡巴进去肯定又控制不住了,上次就是没控制住,第一次就玩了塞入。 但苏桉好像也没有生气的样子,那下次是不是可以玩点其他的。索尔在脑海里浮想联翩,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,轻易就把苏桉弄到了高潮。 直到苏桉身体突然一阵抽搐,在漆黑的空间里发出暧昧的叹息,索尔才抽回手。 “好了,快点睡觉。不然我们就做吧。” “我还生着病呢。”苏桉皱了皱鼻子,她睡了那么久,哪里还有睡意。 等到力气恢复了些,寻到了那个,即使还在沉睡状态,也依然可观的巨物。隔着内裤,描摹它的形状。 索尔埋首进心爱女人的颈窝,舒服地发出闷哼。那只柔荑也只是无章法地缓慢摸着,不带任何情欲地。 “你好像都没有跟我说过你的事。”两个人亲密相拥在温暖地被窝下窃窃私语,苏桉看着他,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。 索尔时不时会咬一下苏桉,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,不能做还来勾他。 “你想听什么,你也跟我说说你的事呗。”等价交换这个道理是他还是懂的。 “是我先问你的,你先说,你是意大利人吗?”苏桉开始使用自己的特权。 “不是,我在意大利生活过一段时间,大概是在我十二岁左右的时候。”怪不得他意大利语说得这么溜。 “我是中英混血,我的母亲是中国人。”索尔终于睁开眼,平躺身子让苏桉躺得更舒服些。苏桉想把手拿回来,被索尔给按了回去。“继续。” 苏桉撇了撇嘴,继续给他的兄弟抚慰。 “我母亲本来是准备偷渡到美国的,那时候不是淘金热吗,她也想去挣一笔,就联系了一个蛇头,谁知道那个蛇头把她转手卖去了英国,她胆子也大,凭着路上学得几句蹩脚英文,自己找到了唐人街,在那洗盘子打黑工。 那个时候,伦敦的唐人街是由一个叫双红会的黑帮管控,这个双红会又在跟伦敦的剃刀党争地盘,我母亲就被看上了,让她卧底到当时剃刀党的头目墨菲身边,想办法搞些情报。 我母亲当时拒绝了,她一个黑户,还是异国女人,人家这么会看上她,摆明了就是来做间谍的 。但是双红会的领头洪爷非要她去,去了以后才知道原来墨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看上我母亲了,洪爷知道这件事后就做个顺水人情把人送过去了。这下好了,仇家变亲家,也免了一场仗。 洪爷去世后,我母亲就接管了他的势力,仗着墨菲给她撑腰,把那些反对声压制得服服帖帖,坐稳了双红会的位置。” “所以你父亲是黑帮大佬啊?” “不是。”索尔摇了摇头。“母亲外出谈一次商务合作的时候,意外救下了一位商人,那位商人又对我的母亲一见钟情,对她展开了疯狂追求,我母亲本来不想搭理他,但是又想借着他扩展手上的生意,后来两人结婚生下了我,只是我还是跟母姓,姓了林。” “那你母亲真的好厉害,传奇女性啊。”苏桉不由自主地赞叹道,那个年代对女性,对异国人多有歧视,她还能凭着自己打下一片天。 “母亲其实很温柔的,等有时间我带你回去见她,只是她现在身体不大好了,不记事了。”索尔羞赧一笑,孩子说起自己母亲时总是温柔的。 “好了,换你说了。”索尔吻了苏桉的额头,“你的手是怎么回事?” 手? 苏桉下意识看向左手,戒指已经不在了。 苏桉小声为自己辩解,“我也没想到,我都被吓坏了,你不安慰我就算了,还那么吓我。”苏桉训狗还是有一套的,反正怪不到她头上。 “我错了,以后都不会了。不过你的手,到底是怎么受伤的?” “你都查清楚了不知道我为什么受伤吗?”他都知道自己手受伤的事了。 “我知道,但我想听你说。”他也想苏桉多跟他撒撒娇,他这么宠她,撒个娇掏心掏肺都能给她。 二十四、喂鱼,哪种喂鱼? 母亲说老婆是要宠的,对你撒娇就应该庆幸了,要什么还不赶紧答应,等她去对别的男的撒娇,你就一个人抱着枕头哭吧。 索尔当然不想抱着枕头哭,他觉得自己也不会那么没出息,他更想老婆在自己怀里被肏哭。 所以有什么东西他都第一时间送给苏桉了,酒,裙子,珠宝,花。但是苏桉都是一副可有可无的态度,送的东西是这样,对他更是这样。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,就是那个男人勾引得苏桉还有感情,所以才狠不下心分手,那就得解决那个男人了。 “其实也就是意外吧。”苏桉回想起当初的事,也是不胜唏嘘。 “那个时候,我爸爸,被追债的人找上门,我和贺岱回家的时候正好撞上了,我去帮他挡,结果贺岱又来救我,刚好我看到有个人想偷袭他,就用手替他挡了一下,那之后手就差不多废掉了,复建了两年,现在能进行一些日常活动了。” 贺岱因此对她转变了态度,觉得一个女人因为自己废了手,割弃了梦想,那岂不是对自己爱得深沉。从那之后,就一改往日的敷衍态度,做起了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。 苏桉也没想用这个来要挟什么,她更想要自己的手能恢复如常,至少不至于变得太像个废物。 苏桉何尝不是起了利用贺岱的心思,抱着愧疚之心,所以才一直勉强自己忍让,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。 手中的巨物早就挺立,苏桉抱怨地看向索尔,“手好酸……” 索尔也皱了皱眉头,一直发泄不出来他也难受,可是又不敢让苏桉太累。 他只好让苏桉背过身,自己从身后贴上她,把那不争气的玩意塞到腿心间开始抽插。 苏桉打了一个哈欠,觉得困意渐渐上来。“我那时候其实想当个美术老师来着,要是能开一次自己的画展就更好了。可惜……” 苏桉声音渐渐小了,索尔也含着她的耳垂发泄了出来,精液浸湿了一大片,索尔想抱着她去洗澡,又想着她好不容易才睡着,只能拿着湿巾一点点擦拭干净。 等到一切完毕,他才把人重新拥进怀中。痴迷的目光不再掩饰,像是要把怀中的女人烙印在心脏最深处。 会有的,你想要的,都会有的,我都会帮你实现的。 那掩于深海之下的暗潮,寒冰之下比岩浆还要炙热的爱,终有一天,会冲破那片淡蓝色,喷涌而出。 苏,到时候你,可千万不要害怕。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索尔还在自己的身边睡得深沉。苏桉听到外面传来吵闹声,好像有人在嘶吼。她探了探自己额头,不烫了,身上也没有不舒服,看来是已经退烧了。 突然感到屁股一直在被什么顶着,苏桉反过头瞪了索尔一眼,伸手推了推他。 索尔嘀咕了一句别吵,就抱着苏桉开始蹭动。苏桉生无可恋地用脚狠狠踹了他一下,宛如沉睡王子的索尔才终于半睁开迷蒙的眼,淡蓝色的海洋蒙上一层白色的雾,比秘境还有幽深莫测。 “怎么了,要吃早餐吗,宝贝,我再抱你一会就去给你做哈。” “我不是要吃早餐,索尔,外面在吵什么。” 索尔哪里知道外面在吵什么,他温香软玉在怀不知道多开心,这温柔乡不知道多舒适。 但是苏桉催得厉害,他只能起身到阳台扫了一眼,把头发拨了一把重新倒回床里。 “索尔——” “就是在喂鱼啊,那个你看了会害怕的,乖,别看了,我们继续睡。” 喂鱼,喂鱼为什么有人在叫,海里也需要喂鱼吗?苏桉好奇心一下子上来了。 “……就是把人丢进海里喂鱼。”被闹醒的狗狗解释了一句,又开始在主人身上拱。 “是要把人淹死吗?索尔,他们是在杀人吗?”苏桉的睡意完全没有了,怪不得都在说进入公海危险,大清早就开始杀人了吗? 索尔揉了揉眼睛,玩味笑了一声,“宝贝,你理解的喂鱼,跟我们说的喂鱼,应该不是一个东西。” 二十五、她留下的印记 索尔说什么也不肯让苏桉去看,说是场面太血腥会吓到他,而且是别人在处理叛徒,不方便让她看。 这么一说苏桉更好奇了,乘着索尔去洗澡的功夫,一溜烟跑到了阳台上。 最底层的甲板上,一群人乌泱泱地站在甲板边缘,苏桉只看了一眼就定住了目光。为首的就是贺岱,在他面前是一个被捆绑起来的男人,浑身被铁链死死缠着,苏桉看他有点眼熟,看了好久才想起来他好像是贺岱身边的助理,但贺岱助理很多,苏桉也就见过一两次。 想起索尔说的处理叛徒,以及昨天听到的赛文的话,她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一出了。 助理一直在跟贺岱求情,可是贺岱只是挥了挥手,就上来了几个人,在那个助理身上划了几刀,然后牵着铁链把他扔进了海里,血液一下就蔓延在海面,没过一会,苏桉就远远的看见远处有一只鲨鱼游了过来,应该是循着血腥味找来的。 等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响起,手下立刻把助理拉了起来,鲨鱼已经在他大腿上撕咬下一块肉。 助理以为贺岱要放过他了,可贺岱只是让他喘了一口气,苏桉看见贺岱的手上往海里倒了些什么东西,很快,又是一只鲨鱼游了过来,那个人,又被放了下去。他就像一只钓鱼的诱饵,不断被扔进海里吸引,苏桉知道鲨鱼不吃人,但是这种折磨才是最可怕的。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成为碎片。这就是他们说的——扔进海里喂鱼。 在支离破碎的人被捞上来之前,苏桉眼前一黑,她被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 “真是不听话,万一又发烧了怎么办,身体不是刚恢复吗。”索尔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,蹲下。“连鞋子也不穿,你看,脚都凉了。”索尔将她打横抱了起来,放到了沙发上,又拿了一张毯子将她包的严实。 可能远远看着,没有昨天近距离的冲击来得大,苏桉觉得心理能力也增长了不少。 “想吃什么?我给你做个欧姆蛋好不好。” 苏桉一听就来了兴趣,“你会做饭呀,那你还会做什么,中餐会吗?” 索尔思考了一下,“我应该会。但是没有食材。” 其实苏桉也没什么胃口,但什么叫‘应该会’。不过没有食材确实没办法,“那你还是做欧姆蛋吧。” 索尔得了指令就开始做了起来,行云流水的动作比厨师也毫不逊色。很快色香味俱全的蛋就被端到了苏桉面前。 苏桉尝了两口后就吃不下了,看着盘子里还剩三分之二的蛋,又觉得可惜,于是用叉子叉起一块,递到索尔嘴边。 索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,只得张口吃下。苏桉笑了笑,这才又吃了一口。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。 吃完后索尔去洗盘子,苏桉则跑到卫生间捯饬自己。洗完出来的时候索尔已经拿着电脑在处理公务了。 苏桉索性窝在沙发里化妆,看着旁边手里拿着的眉笔,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一个想法。她先随手扯过一张餐巾,在上面随意画了几下,确认没什么问题后,她就跑到索尔身边,跨坐在他身上,像个树袋熊一样把他抱住。 索尔正戴着蓝牙耳机开电话会,怕她没坐稳还帮她调整了一下坐姿,然后大手就伸进了衣服里,在腰臀打转。 苏桉微微抬起索尔的下巴,在他的脖子上寻找合适的位置。索尔不明所以,但还是顺着她把脖子仰高。 苏桉想了一下,顿时有了想法。 “好了。”苏桉轻笑一声,她停笔的时候索尔也正好挂断了电话。 “画了什么?”索尔虚空摸了摸。怕把苏桉画的给擦掉了。 “我去拿镜子,你自己看。”苏桉兴冲冲地拿了镜子回来,向索尔炫耀自己的作品。 寥寥几笔勾勒出的玫瑰花,枝蔓被珍珠项链缠绕,项链的尾端刚好落在喉结处,还有一颗散落的珍珠落在凋零的花瓣上,苏桉把这部分画在了锁骨的位置。 “怎么样?”苏桉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着索尔的评价。 “你画的当然是好的。”索尔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了一下,满意地他又给苏桉送上一个香吻,这可是苏桉难得给他留下的爱的印记。索尔眼眸一沉,给助理发了个信息。 “我随便画画,你待会就去把他洗了吧,省得别人看了不好。”这要让索尔的下属看到他的脖子,不得笑话他。这跟在手腕上画个儿童手表有什么区别。 苏桉闹腾一会困意又上来了,看着索尔又接了一个视频会议,她也识趣地准备离开,只是索尔拉住了她,眼神示意问她要去哪,苏桉给他比了个手势,说自己想去睡会,索尔才放开了手。 苏桉最后是被饭菜的香味诱醒的,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。苏桉扫了一眼,没看见索尔在哪。正准备打个电话给他,就看见索尔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,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工具。 那个人朝索尔行了个礼对索尔说道:“这几日注意不要沾水,以防伤口发炎。”索尔径直走到苏桉面前,温柔撩起垂落地头发挂到耳后。“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叫醒你,你又睡了好久。” 苏桉这才注意到外面已经日落了。橙红色光穿透整个落地窗,像罩上一层橙红色纱巾。 “那个人刚刚说的什么意思,你受伤了吗?伤在哪了?”苏桉着急地查看起来。 “没有。我只是做了一些事,不用担心。”索尔哭笑不得地安慰他。 苏桉看他确实不像受伤的样子,这才稍微放了心。只是瞥见索尔的脖子时,她还是愣住了。 “你怎么还没洗掉?”苏桉记得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索尔就跟她说要出去一下开个会,他不会就顶着这个去开会的吧。 苏桉想要用指腹将它揩掉,却发现怎么也擦不掉。“奇怪,这眉笔也不是防水的啊。”苏桉正打算去找卸妆水,突然反应过来,睁大眼睛吃惊看着索尔。 索尔也是一脸宠溺,甚至还有些骄傲地看着她。 “我让纹身师照着你的图案一模一样弄的,怎么样,没变化吧。”索尔摸了摸脖子,纹过的地方微微有些红肿,在平坦的皮肤上凸起有些明显,索尔却高兴地厉害。 “你……纹上了?你以后怎么见人啊?”苏桉着急得都快语无伦次了。 “什么怎么见人,该怎么见就怎么见。”索尔巴不得所有人都见到,还刻意把扣子都多解了两颗,让锁骨也露出来。 “我以后再也不在你身上乱画了。”苏桉庆幸自己只画了一枝玫瑰花,这要画点别的,索尔都可以拿去人体彩绘展览了。 “那不行,你以后还得给我画,凭什么你给那贺什么的画不给我画。”索尔当即就不高兴了。他可是知道苏桉以前还特地给贺岱画过一副,要不是苏桉手受伤以后就没再动过笔,索尔也不忍心,不然早就闹着要苏桉也给他画一副了。 “我以后画纸上给你,乖。” 苏桉哄了半天,口头立下了好几个卖身令,索尔才终于解除不满和她去吃饭。 二十六、粗暴肏她 苏桉也不明白自己吃个饭是怎么吃到索尔身上的。 明明开始两人还隔着长桌坐着,结果索尔一会说给她倒酒,一会说给她切牛排,最后莫名其妙她就坐到索尔身上了。 “嗯~索尔~别亲了,饭还没吃完。”事实上根本没吃多少。苏桉被索尔死死按着脑袋,想避开他的吻他就吻去了脖子,等苏桉缩着身子他又吻上嘴唇。 粗重的气息喷洒在苏桉的锁骨处,炙热的温度从唇齿一直流连向胸脯。苏桉身上只穿了索尔一件衬衣,可是口子早就被索尔解开,不,或者说是撕开。 仅剩一根线吊着,摇摇欲坠的扣子在两人的缠绵中顽强坚持。 索尔大手抚着圆润松软的胸脯,脑袋紧贴着另一边,用火热的唇不断挑逗苏桉的欲望。 白皙肌肤很快落下一个个浅粉色草莓点。索尔睫毛半垂,遮住了满是欲望的眼睛。眼中的痴迷和灼热可以把眼前的女人燃烧殆尽,他也即将身体力行的验证这一点。 眼见索尔根本不想停下来,苏桉索性也放开了手,发软的身体也停止了挣扎——索尔更加地放肆了。 他突然站立,吓得得苏桉立刻用双腿紧紧勾住他的腰,生怕自己掉下去。 索尔抱着苏桉顶到落地窗上,单手解开自己的腰带,滚烫的硕大一放出,就重重打在苏桉的阴唇上,激得花穴立刻分泌出一股蜜液。 甬道很快就被塞入两根手指,快速地扣弄让苏桉刚经过高烧异常敏感的身子一下就有了激烈反应。难耐地呻吟细细碎碎地从咽喉溢出。 “好喜欢,真的好喜欢……”索尔舔苏桉的耳垂,又吮吸她的乳尖,身下的水越来越多,甚至能清楚听到咕叽咕叽的声音。 “……快进来”巨大的空虚感瞬间笼罩了整个躯体,苏桉只想小穴能够被填满,不想只是含着两根手指得不到满足。 “宝贝,如你所愿。”索尔用龟头抵在穴口,挺着腰就把炙热的硬物插了进去。 尚未完全解封的花穴有些刺痛,可沉浸于情欲的两人丝毫不在乎。男人拖着女人的臀部,一下又一下的进出,每一下都是插到最深处,也插得最重。 背部抵在冰凉的玻璃上,苏桉却又有一种发烧的感觉,因为身上明显上升的温度。一次次的重击撞得苏桉说不出话来,只能跟随着索尔的频率一起震动。 穴口处沾满了粘液,紫红的肉棒筋脉贲张,因为快速地进出翻出了粉色的肉壁。 即便已经把肉棒完全塞入了体内,可索尔还是觉得不够,他开始向子宫口进发,两个囊袋因为撞击啪啪作响,花穴内生出的体液都被死死堵在甬道,就像子宫内的羊水,完美的包裹着阴茎。 这么直接的性爱让苏桉很快就到了高潮,她大口地喘着气,双手勉强扶着男人的肩头。小穴的抽搐还未停下,男人又开始了抽插。 “才刚开始,宝贝,你可不能喊累啊。”索尔又用他那勾引人的嗓音在苏桉耳边哄道。 刚刚经历过高潮的身子极度敏感,反而生出一种更迫切的空虚。在嗯嗯啊啊的叫声中,脑海一片空白,任由破天的快感随着一阵潮水喷涌而出。 被无数小嘴吮吸的肉棒也在春水的刺激下射出白稠,落进子宫深处。 即便这样,索尔也没有停下抽插的动作,他压在苏桉柔软的身体上,啃着他的锁骨喃喃道:“亲爱的,今天你来榨干我,好不好?” 虽然是问句,可索尔也不等苏桉回答,就将她放下,然后强硬地转了个身。 完全靠着男人的力在站着的苏桉立刻软了膝盖,整个人半跪倒在落地窗前,眼前是静谧的海,和底下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。 索尔贴着她的身子,又插了进来,这个姿势是入得最深的,苏桉难耐地摸上索尔的大腿,想要减轻这种极致的快感。可是因为身后的索尔直直立着,猛烈地抽插根本没有后退的余地,肉棒被嫩穴套弄的舒爽已经让索尔闭上了眼睛,尽情感受身下的射精快感。 不同于上次索尔刻意控制的射精,这两次索尔都射得很快,可是肉棒完全没有疲软的时刻,每一次都能死死的填满穴内每一个缝隙。 索尔又把苏桉抱了起来,像给孩子把尿一样抱着她走到泳池边,每走一步,重力带来的下坠感都会让阴茎又狠狠插入一次,连续快速地高潮只能让她紧紧搂住索尔的脖子。 见索尔要下水,苏桉吓得立刻收紧了手,指甲刮过脖子上的刺青,带的索尔下意识皱了一下眉。 “我不要下水。”苏桉抿紧双唇,对于水的恐惧让她甚至扭过了头。 “我们就在边上好不好,我抱着你,你就坐在这边上,你看,这里还有一层阶梯的。”索尔耐心哄着她,一步步地走下水池。 索尔将苏桉放在石砖上,池水刚好漫过她的大腿,索尔整个下半身都隐于水下。 池水带来的浮力让苏桉紧紧抱着索尔不松手,索尔也是拥着她,将下身又挺了进去。 随着每一下的插入,苏桉的神经也渐渐开始放松,波光粼粼的水面倒映出两人亲密交缠的情欲身影。 在水下做是这种感觉吗?每一次池水都会漫进小穴,可是花穴里本就有精液和潮液,再加上被肏进去的去,整个胯部都有一种胀满的感觉,可是因为巨物的堵塞,小肚越来越胀,源源不断的淫液从深处喷涌而出,冲的龟头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,在被宫口吮吸住马眼的那一刻,两人都高潮了。 索尔捧着苏桉的腰肏红了眼,,蓝色眼眸像极了鬼魅的眼睛,因为剧烈交缠溅起的水花喷溅在四周,像雨点般落在两人身上。 “啊啊啊……嗯……不要”苏桉又一次高潮了,索尔像一个永动机根本停不下来一样,放任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的高潮,抽插,射精,再勃起。 “是不是……只要我肏你……是不是……喜欢我……” 索尔抱着苏桉,吻着她因为生理刺激留下的眼泪,“你喜欢什么样我都可以给你,所以只要我,好不好?” “嗯……好……只要你……”苏桉任由他侵入,任他大力肏着,整个空间全是她的呻吟和尖叫声。 失去理智的她只能循着本能回答索尔的问题,没回答一次,都会迎来一场极致的快感。 小腹被灌得像怀孕一样,又被索尔的手压着排出,即便后来被苏桉哀求抗议索尔也没有停下。 欲望似乎没有停息的一天,苏桉被彻底地肏晕了过去…… 二十七、破裂前奏 醒来的时候,索尔才刚刚结束一场,由他单方面发起的欢爱。 苏桉艰难地动了动身子,浑身上下像是刚打过一场拳击赛,哪哪都是疼的。 她推开还在舔舐花心的索尔,打了一个哈欠说道:“我要去洗澡。”他们几乎没有停的时候,停下来也是因为要换场地和姿势。乳头因为被咬破还有些火辣辣地疼,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,这一次比上次还严重,不知道的以为他们两有什么癖好呢。 不对。苏桉仔细想了想,索尔可能真的有。 一巴掌扇开索尔凑过来的脸,他又握住自己的手亲吻掌心。 “我抱你过去。”苏桉的腿软到无力支撑,索尔见状乐呵呵地抱她去浴室清理,洗澡的时候索尔射进去的那些东西不断从腿心流出来。 苏桉跟他又在浴室里闹了一会,在索尔又收获一巴掌之后,才意犹未尽地抱着苏桉出去,自己重新进了浴室。 苏桉的手机嗡嗡作响,拿起一看才知道贺岱给她打了几十通电话。看了一眼浴室方向,苏桉咬着嘴唇接了电话。 “桉桉,你到哪里去了,你跟那个男的在一块吗?”贺岱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。 苏桉无声叹了一口气,垂下脑袋,“你在哪,我去找你吧。” 贺岱很快报了自己的地点。 挂断电话后,苏桉的铃声又接着响起,苏桉疑惑着点了接听。 “苏小姐您好,终于联系上你了,是这样的……” 电话挂断后,苏桉坐在原地,愣了很久。直到浴室的水声渐渐变小,苏桉才抬起头,看向新生的朝阳。晨光晕染了她的眼眶,红了一片。 苏桉选了一条半高领黑色长裙,又将头发散了下来,才轻轻关上门出去。 来到露天吧台,贺岱一个人坐在那,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,面前的酒杯已经没了一大半了。 “这么早就喝酒,对胃不好吧。”苏桉将酒杯拿开,示意调酒师送杯水过来。 贺岱抬起头,双眼满是血丝。“你还在乎吗,桉桉,你现在心里还有我吗?” 苏桉沉默许久,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。她看向贺岱,正了神情。“这话其实我已经跟你说过了,但你好像从来没当真过。贺岱,我们分手吧。” 须臾安静过后,贺岱猛地抓起酒杯砸到地上。 “苏桉,,你为什么总是要提分手,我到底哪一点对不起你了?衣服包包化妆品我少过你吗,节假日纪念日我从来没忘过,你手受伤消沉的那段时间我陪你到处去旅游散心。我不止养着你,我还养着你那植物人的爸,和你那个在国外花天酒地的弟弟,我从来没有 说过一句你不是,就连你……”贺岱咬牙切齿指着苏桉, “……就连你和那个男的搞在一起,我也装作没看见。现在你倒是急着分手了?怎么,忙着跟他双宿双飞吗?” 溅开的碎片反弹地面,又擦过苏桉脸颊,在她脸上刮蹭下一道浅浅血痕。 “你冷静一点,贺岱。我们之间的问题,从来就不在……他。” “那是为什么,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?”贺岱沙哑着嗓音问到。 苏桉不紧不慢地抽出一张纸,替贺岱擦拭着手上的液体。 “我记得,一开始的时候,你是很抗拒和我在一起的吧。”苏桉的话让贺岱一下子愣住。 “那个时候,我并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提出要跟我交往。但你表现得真的很明显,甚至于没有伪装。不耐烦地接电话,随意打发的生日礼物。还有明明是你约我出去吃饭,可是全程都没动过筷子,甚至着急地在结束饭局后就要回去。” 贺岱已经由一开始地暴怒变成了茫然。 “你应该已经不记得了,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。我并没有谈过恋爱,但我也吃过猪肉,我知道我们俩的情侣状态其实并不正常,但是我想,既然在一起了,或许我们可以努力一下,我努力一下。” 苏桉成长在一个完完全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,母亲跟人跑了,父亲眼里只有他的宝贵儿子,愿意花重金送儿子去国外留学,也不愿意给女儿报一个画画培训班。 “但我能怨他什么呢?他好歹把我给养大了,没让我流浪街头,他也当着我的面承认了,他就是喜欢儿子。”那个时候,苏桉之所以想成为一名美术教师,也是想着靠着一份技能,至少不会没饭吃。 “现在我才明白,那时候,是沛沛让你来接触我的吧。因为那时候,沛沛看上了赛文,可赛文心思却在我身上,所以他让你来接触我,一箭双雕。” “不是的,桉桉,我……” “贺岱你不用解释了,那天早上,我听到了,你们很早就认识了,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跟沛沛……但是,这件事我没怪过你们。” 虽然江沛一直拿她当大小姐陪读,可当时,确确实实是江沛替她解决了高昂的艺术学院所有花费,就算有奖学金在,那烧钱炉子也不是苏桉能够负担得起的。 “所以当时沛沛介绍你给我认识的时候,我虽然反感,也并没有完全排斥。” 酒保重新上了两杯伏特加,苏桉喝了一口,烈火烧喉。她皱了皱眉,这玩意还真是喝不来。 “桉桉,我承认一开始接近你不是我真心,可后面跟你相处过后,我是真的爱上了你,我跟江沛早就断干净了。” “我们交往后,你虽然敷衍,但是也是真的关心我,在我生病时给我送药,陪我挂了一夜点滴,在我父亲欠债债主找上门的时候,你挡在我面前替我解决了麻烦。贺岱,那个时候,我是真的对你动心的。” 苏桉转头看向贺岱,眼中泪光闪动。“或许我们的开始并不是你情我愿,但我想,我可以先走向你的。” “桉桉……”贺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他从来不知道,苏桉对他曾有过的这些感情。 “后来你转变态度是什么时候,哦,是从我受伤以后。我为了救你,废了一只手。可贺岱,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,那次打架,你本来就是卷入无妄之灾,如果不是因为我,你甚至根本不会遇到那个场面。” 苏桉他爸在那场事故中变成了植物人,她废了手。是贺岱接下来那个烂摊子,找最好的医院,维持他爸的生命,寻找名医医治她的手,在她因为病情抑郁的时候,陪她散心,甚至还瞒着那个在国外的弟弟,一直给他打学费和生活费。 “你本来可以直接跟我分手的,甚至可以说是我用一只手绑架了你。”苏桉苦笑道。 “没有绑架,桉桉,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。”贺岱在苏桉面前蹲下,“一开始我确实是被江沛要求去和你在一起,我是私生子,要想回家当时只能借助江沛的帮助,我也承认,我一开始,确实是对江沛有意思,所以跟你在一起时才会那么不耐烦。” “可是桉桉,你对我的好,你向我走的那些步,我都有感受得到,我只是……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。”贺岱确实也对苏桉动心了,只是当时江沛因为赛文的冷落找上了他,心中的那点执念让他做了错事,直到苏桉因为他受伤,他才下定决心断了和江沛的私情。 “受伤以后,我反而越来越看清了我们之间的问题。贺岱,我们总是在错过,我们也根本就不适合彼此,我因为恩情爱上你,你因为愧疚喜欢我,我们之间的关系,永远是在靠一个结果维系。”苏桉没有理会贺岱的道歉,继续说道。 “这次上船,其实让我看清了很多事。我们本就不适合,何必要勉强在一起呢。” “不会不适合的,桉桉,没有勉强。你是我的未婚妻,我们下了船就去登记,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婚礼,我们会有新的开始。”贺岱摇着头,否认着苏桉说的话。 苏桉无奈笑出声,“我跟索尔的事,你都知道了,还能心无芥蒂地跟我在一起吗?” “可以的,桉桉,我不在乎那些事。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。” “可我在乎,这艘船明天就靠岸了,贺岱,下了船,我们就再也不要见了,你的未婚妻不是我,你的新娘,也不会是我。” 苏桉站起身,准备离开,又被贺岱强硬得抱回怀里,“不要,桉桉,你不能离开我,你不顾及你爸吗,你要是走了,我立刻让人断了对他的治疗,还有你那个弟弟,我也会断了他的资金。” 苏桉冷静地将贺岱拉开,笑道:“你在威胁我吗?” 贺岱刚想摇头,就被苏桉堵住嘴巴,“你不用骗我了,我那个弟弟,早就因为染上酒驾撞伤人后进了监狱,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,是你帮他请了律师减了刑期。以后你不用再管他了,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,我也不亏欠他什么,所以不用你再做任何事。至于我爸——” 苏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“医院的人刚刚联系我,我爸已经过世了,就在一天前。” 苏桉忍住哽咽,对贺岱露出一个微笑:“我自由了,我希望你也能自由,我们的开始并不体面,但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体面的结局。” 苏桉想离开,可是贺岱还是死死地抱着她不肯松手。僵持之际,苏桉听见了一道从未如此生气的声音,“再不放开她,我就废了你的手。” 二十八、重新开始 还没等苏桉回神,一个身影就快速闪现至她面前,将她拉到怀中,顺势将贺岱踹飞了出去。 贺岱艰难地爬起身,伸手抹掉嘴角溢出的血,向苏桉笑了笑,又对着索尔嘲讽道:“怎么,我和她更亲密的事都做过,你现在才来吃醋,会不会有些晚了。” “呵,吃你的醋,我要不是顾虑苏桉的心情,早就收拾你了,更何况我光明正大的跟你抢,是你没本事把人留在身边,现在也就只能在这耍嘴皮子了。”索尔一脸不屑,他果然该在第一天就弄死这男的。 索尔眼都不眨地掏出枪对准贺岱脑门,还没等苏桉开口阻止,子弹就贴合贺岱的脸擦身而过,在墙壁上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口。 酒保早在开枪的那一刻就退得远远地,这船上械斗见得多了,第一次见男小三拿着枪找上门的,刚刚那位正宫还跪在地上求着那位小姐不要分开。 好精彩,舍不得走,甚至想打个电话给姑妈吃瓜。 “索尔,你冷静点,你这是怎么了?”苏桉在一旁极力地安抚着索尔,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,就因为贺岱抱了自己? “你以为你就成功了吗?苏桉刚刚可是亲口承认说她喜欢过我,而你呢,不过是一个她寂寞时的消遣玩意罢了,她有说过喜欢你吗,她有说过愿意跟你在一起吗?”贺岱无视那管对着他的枪,继续肆无忌惮地挑衅索尔。 “贺岱你别说了。”苏桉紧急喝止了贺岱,这两个男人今天怎么了,突然这么大火气。 “砰——” 索尔又开了一枪, 苏桉压着索尔的手强迫他把枪收起来。 “索尔,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。”苏桉第一次在索尔面前冷脸。 索尔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过后,红着眼眶看了苏桉一眼,才收起了手枪。 “你还要护着他?” “我不是护着他,我是护着你。”不管索尔有什么样的黑帮背景,都不能在众目睽睽下杀人,苏桉看见索尔都已经扣动扳机了。 苏桉想劝索尔先回去, 谁知道贺岱突然就倒地,半跪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。 “你这是……”苏桉想要上前去扶她,又被索尔拉住。 “索尔……”苏桉皱着眉头,索尔也直视着她,仿佛在跟她较劲,最后还是索尔败下阵来。 苏桉上前一步,摸了摸他的脖子,刺青引起的红肿还未完全消退,“我总不能看着他死。”苏桉在他下巴落下一个吻,“你乖……” 索尔忿忿看了贺岱一眼,将苏桉手一甩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 苏桉看着索尔怒气冲冲地背影,无奈叹气,又走到那个一直看戏的酒保身边,“麻烦你帮他叫个医疗救助吧。” 苏桉坐在病床边,贺岱因为药物效果已经睡去,刚刚医生说贺岱吐血是因为中毒导致的。 这毒,大概率是赛文下的。 她自嘲地笑了笑,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本事了,引得两个男人为自己要死要活的。 “哎……”见贺岱状况已经稳定,苏桉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,才走出了医疗室。 结果一出门,就看见索尔垂着头,双手交叉抱胸,身子半倚在墙上,碎发垂落在眼前,金棕色的头发失去了往日耀眼的光芒。那双淡蓝色眼眸也化作深海,看不出情绪,周身都是满满地低气压,听到苏桉的脚步声,他才缓慢抬起头。 苏桉突然起了坏心思,想逗逗他。于是压低了嗓音,故作悲伤地问道:“你就这么看着他出事,不想想我以后怎么办?”苏桉当时生气也是因为这,贺岱跟她以情侣名义上的船,还当着这么多人面跟她求婚,如果出了事,首先牵连到就是她这个徒有虚名地未婚妻。 索尔无波无澜地望过来,“没关系,我会和你一起出席他的葬礼,让他亲眼见证我们有多幸福。” 活着是手下败将的人,死了,依然是。 苏桉失笑摇头,果然,依索尔的性格,怎么都是要弄死对方的。她走过去抱住索尔,在喉结处落下一个吻,又踮起脚,将那颗蓝色耳钉含进嘴里。 苏桉第一次这么主动,让索尔一下瞪大了眼睛,身体都僵直了,异样光芒在眼里流转而过。 “你还在生我的气吗?”苏桉又吻上他的嘴角,像盖章似的落下亲吻,只是不轻不重地,接触肌肤又快速离开。 “我怎么敢生你的气。”索尔委屈巴巴地搂她入怀,他对她一向都是求不得,捧手上也怕碎了。“我生气地是他竟然敢利用你来给贺赛文下药。” “嗯——?” 苏桉发出疑问声,利用她? 索尔顿了顿,才说道:“他跟你求婚那天,他给贺赛文下了毒药,他让你也喝了那杯毒酒,就是为了让贺赛文放心。” 还有这事?可是她没事啊?苏桉对于那天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了,不过她突然想起,后面她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,江沛给了她递了一杯酒。 哦,原来那个是解药啊,这就是贺岱和江沛的计划。但从那天偷听到的话来看。赛文显然是知道了这件事,苏桉又想起那个被贺岱处理的助理,原来是这样。 “我联系了医疗团队,待会让他们给你做个检查,嗯?”索尔轻声询问道,生怕声音大一点就把苏桉吓坏了。 他知道贺岱求婚的时候气得半死,所有能想到的刑罚都在他脑中过了一遍。 “好,你安排。我们回去吧。” 索尔和苏桉刚回到房间,索尔就想把苏桉往床上带,见苏桉拒绝,他就直接把苏桉扑倒在沙发上,俨然一刻也等不及的样子。 “等等,索尔……”苏桉觉得好笑,“我们还要谈谈,你先等一等。” 索尔郁闷地从她身上起来,还要等什么。 苏桉看了一眼被明显顶起来的裤裆,哭笑不得。“我是想跟你说,我护照还在贺岱那,所以等他醒后,你得帮我拿回来。”苏桉顿了顿,“我想说的都已经跟他说清楚,从今以后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,我不想,也没什么必要再见他,所以护照,你去帮我拿回来就好。” 索尔眼光发亮地点了点头,不再见最好,他肯定能拿回来,顺便再教训一下那家伙,反正苏桉不会再见他,自己偷摸干她也不知道。 索尔又贴着苏桉一顿幸福地乱蹭,他终于要有名分了。 “还有,我想说说我们的问题?” 索尔蹙了眉心,他们,他们能有什么问题。所有事他都依着她,性生活也很和谐,能有什么问题。 索尔这么想的,话也就这么说出口了。 “我是觉得……我们之间的差距,身份,和年龄,都挺大的,虽然你现在对我……但是……异国恋……好麻烦的……而且……”苏桉绞尽脑汁,长篇大论地阐述了两人之间存在的阶级差距,索尔的黑色背景,婚后生活可能会存在的坎坷,以及两人不可避免会出现的矛盾。 索尔垂下眼眸,过了好一会,才骄矜地掀起眼皮,说了一句让苏桉气到吐血的话。 “我中文不太好,听不太明白。” 什么,苏桉张着小嘴盯着他,他敢不敢再说一遍。 他中文不太好,昨天是谁操着一口流利中文把他的下属骂了个狗血淋头。 苏桉刚想反驳, “我爱你。”索尔突然说道,“我爱你,从见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确认了这件事。”索尔的眼神无比真诚,不带一丝敷衍和欲望。 “也许你可能不会相信,但我真的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,就在脑海里过完了我们的一生,我们会在一起,会有甜甜的恋爱。会去大溪地的海边牵着手散步,会在卡帕多西亚的热气球上和你拥吻,直到日落。我也会郑重地向你求婚,在鲜花开满的草地上。我们会有一个最浪漫的古堡婚礼,当然,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换成其他的,我会让人为你制作最漂亮的婚纱,你会穿着它,一步一步地走向我。然后,我们会对彼此宣誓,永远不离不弃,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,不对,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。” “唔……”苏桉吸了吸鼻子,在索尔开始描绘的那一刻,就红了眼眶,即使努力压制,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,晶莹的泪珠划过脸颊,她却是扬起了嘴角。 “你都想到结婚了吗,这也太美好了,可哪有那么顺利,我们不会吵架吗,我们也会闹分手的呀。” “不会的,我不会跟你吵架,我都会依着你的,你想要什么,都可以,我都会为你办到,我要的,只是你在我的身边,只要你允许我,留在你的身边。” 索尔用指腹抹去接连不断的泪水,“我只想让你知道,你不用再为任何事而委曲求全,我就是你的底气。我知道,现在这些誓言说起来都很空泛,可我会证明的,我说的每一个诺言,我都会证明给你看的。” 索尔捧着苏桉已经哭花的小脸,亲吻她,漫长而又缠绵地,一如那时那般。 二十九、完 下船的时候,苏桉依然有一种还在海上漂浮的感觉,索尔倒是兴奋得厉害,看苏桉路都走不稳了,就想要抱她。 被苏桉一巴掌推开了。 在船上的时候就跟涂了胶水似的黏着她,都要下船了还不放手。 苏桉在等行李装车的时候,远远地看见江沛推着坐着轮椅的赛文。看来,她贺夫人的梦想,还是实现了,就是不知道,这个梦,能做多久。 “走了。”索尔走了过来牵她的手。 苏桉上了车,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,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跟他走了。 “林索尔——” “怎么?”索尔漫不经心地应道,抓着苏桉的手在手里把玩。 “我怎么就跟你走了,而且你要带我去哪?” “去伦敦啊。我们先回去见我母亲一面。宝贝,我工作上的事还有很多需要安排的,所以得委屈你先在伦敦待一段时间,我才能陪你去玩。” “我不能回国等你吗?我英文不怎么好。”苏桉理直气壮地说道,谁还不会撒谎了。 “没关系,我安排一个翻译跟着你。” “我要回国。” “或者我直接安排一个助理,负责你所有的事情。” “我要回国。” 索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,“宝贝,没有你的晚上我怎么睡得着,你就不心疼我吗?” “你二十多年不是也过来了,我心疼我自己。”苏桉真的只想回国,她想吃中餐啊。 “你不是你事事都依我吗,这么快就忘了,果然男人的嘴,都是骗人的。”苏桉一把将手抽出,转过头去看窗外,再不搭理他。 然后在心里默数:一、二…… 甚至每没到三,索尔就已经举白旗了。 “好吧,见完我母亲就回国,我已经跟她说了这件事了,她都空出时间来了。” 索尔向前倾身亲吻苏桉,动作温柔,手上的动作完全相反,将苏桉双手紧紧扣住,将她完全圈在自己怀里。 随着车辆启动,苏桉的挣扎声也隐于残余的烟雾之中…… 说起见到林女士,见面之前苏桉还是挺紧张的,毕竟第一次经历见家长这个流程,但是真到见面的那天,她反而不紧张了,就是一种摆烂的心态。 完全就是因为索尔。 前一天晚上不停折腾她,说要帮她缓解压力,结果拿来一堆奇奇怪怪的道具,导致她第二天彻底睡过头,索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只说让她慢慢收拾。 等到了约定的餐厅,苏桉都还没完全醒过神。就看见一位打扮得精致优雅的女士走过来抱住她,然后热情地落下几个吻。 “您好,苏桉,我是索尔的母亲。” 虽然有预想过生下索尔的人会是什么样的美貌,但是苏桉还是震惊了,这就是掌管唐人街黑帮的女人吗? 林女士牵着懵住的苏桉落座,然后挥手把儿子赶了出去。“我跟苏桉有话要单独说。” 索尔不乐意极了,但还是听话离开。 苏桉坐直了身子,看着眼前笑眯眯的林女士,不知道她要说什么。 “苏桉,你放心,我不是要甩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。”第一句话就差点让苏桉破防。 “那我还是挺想要的。”苏桉忍不住说出心底的想法。 林女士也被逗乐了,然后才收敛嘴角说到:“我这个儿子被我养得任性又自大,你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,需要你多多包容他,但我又实在舍不得让你放弃他,因为除了你我怕也没有别人要他了。哎,要是当初我生的是女儿多好,你看,生个儿子多糟心。” “我今天就是单纯想见见你,你是个好孩子,这就行了。”林女士站了起来,“好了,我待会要去赶飞机,饭来不及吃了,下次见面应该就是你们的婚礼了。” 苏桉歉意地说道:“真抱歉,是我耽误您时间了。” “没有,本来我就这个时间走的,对了,那臭小子是不是还没跟你求婚。” 苏桉害羞地摇了摇头。 “别那么容易答应他,让他多求几次,媳妇哪里是这么好娶的。”林女士眨了眨眼睛,随即索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。 “母亲,我都听见了——”索尔蹙着眉头拉过苏桉,“你的司机已经在等你了,快走吧,别在这教坏我的老婆。” 怎么还让他多求几次,那后面的婚礼不是要耽搁了,哪有这么坑儿子的母亲。 “再见,苏桉。”林女士亲切地挥手跟苏桉告别,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,丝毫没给一旁的索尔一个眼神。 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局面,索尔习以为常的拉着苏桉坐下,“我们自己吃吧,你看看,你想吃什么?” “所以你说的见一面,真的就是单纯的——见,一面。” “嗯。”索尔点了点头,“让她知道我要娶谁就行了,省得她总以为我是gay。” 对于自家母亲一直歪曲自己性取向这件事,索尔无话可说。 苏桉忍俊不禁,然后正了语气说道:“所以接下来我可以回国了对吧。” “我帮你定了一个星期后的机票。” 苏桉点了点头,又看向索尔,“为什么是一个星期后?” “我让助理帮我把一个星期的时间都空出来了。我们……会很愉快的。”索尔嘴角上扬,那双淡蓝色眼眸在苏桉面前不断放大,将她溺闭其中…… 暗潮番外他的心声(男主视角) 他其实本没必要上那艘船的。 手下早就说过了,贺家最近因为继承人的问题闹得挺大,这次在船上势必要有个解决。只不过因为这艘船是朋友的,而他出于礼貌,来码头送个行。 谁知道就天翻地覆了。 他想起以前陪着林女士在追剧的时候,随口谈起过感情问题。他的母亲对于他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感到特别困惑,甚至怀疑起了他的性取向,尤其是身上还有英国血统。 明明自家儿子那么帅,跟在屁股后面跑的女生一大把,怎么就没一个看得上的。 他老实说道:“母亲,你忘了我的身上也有中国血统,对于感情,我跟你的态度是一样的,况且,我不觉得我非要谈恋爱,你不也没有爱上过任何人吗?” 林女士认真的纠正了他:“不,儿子,你错了,只是结果没有在一起,不代表没有真感情,爱是一种奇妙的东西,尤其是当你拥有它时,它会是伟大的,充满力量的,让你无所畏惧的,也可能是阴暗的,欺骗的,充满讽刺的,这取决你,和你爱上的那个人。而且爱情的到来是很奇妙的,但它出现的一瞬间,你就会知道这会是你生命中最美好的事。” 那时候的他嗤之以鼻,“母亲,你只是偶像剧看太多了。”林女士没有再与他争辩,只是得意地笑了笑。 或许在那时,她就预见到了,自己儿子的可笑。 见到她的第一面,索尔将每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。她穿着吊带长裙,和头发一个颜色。手里拉着一个行李箱,行李箱上还有可爱的贴纸,是小狗的。她戴了遮阳帽,可是还是很热的样子,不同用手扇着风。 码头上很吵,各种语言在他耳边穿梭,他的目光还是只定格在了她身上。一阵风吹过,裙摆飞扬。她对着一个方向露出了笑容,索尔知道他不是在对自己笑,但他还是觉得心里很甜。 那一刻,就像老式的旧电影,一幅幅画面依次放映。她挽着自己的手,亲密的唤着自己的名字;她从远处跑来,扑进自己的怀里;在海边,她牵着自己的手,玩心大发就把水泼向自己;他们会一起去坐气球,在落日的余晖中,深情相拥;他们的恋爱不会太久,因为他会迫不及待的求婚,然后举办婚礼。穿着婚纱的她,在众人的注视下,一笔笔的走向自己,那时候的自己,一定会是最虔诚的信徒。 婚后他们会一同醒来,她会赖在自己怀里撒娇,不愿起床,然后自己会哄她,会给她做美味的早餐;出门的时候,她会给自己整理衣服,一边整理一遍碎碎念;她会在自己工作的时候跑过来故意作弄他,然后又小声的求饶,让他不要生气。可他怎么会真的生气,他只是想要吻她罢了。 是的,每一幕的结尾,都是以他们的亲吻作为结束。 索尔摸了摸眼角,有些湿润。 上帝啊,真的太美好了,美好到让他深刻意识到这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画面,甚至一个都不会成为现实。 一个男人走到了她身边,跟他吵了起来,然后一个女孩过来,不知道说了什么后,她就气呼呼地拖着行李一个人往前走。 他也跟着上了船,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。 他忍不住想再靠近一点的时候,上帝给了他一个机会。 他理所当然地向朋友要了一个房间,然后给助理打了电话,他需要她的资料,理智让他知道,他需要为自己的爱情筹谋。 林女士打电话过来的时候,他说:“母亲,等等吧,回去见您的时候,我会给您一个惊喜。” 那时刚和好友谈完事,他一转头,就看见了她。 另一种风格的长裙,还是黑色的,她真的很适合穿黑色。但是她和男友在吃饭,她不太开心,饭也没吃几口,一直望着海面发呆,那个烦人的男人突然就离开了,她应该是觉得无聊,没待多久就走了。 索尔在想,她生气的话自己要怎么哄呢?如果是女朋友的话,就可以摸摸她的头安抚她,不对,如果是女朋友的话,就不需要哄了,可以随意的亲亲抱抱,哎……到底不是自己的。 索尔在透过玻璃看她,她闭着眼,吹着惬意的海风。她不知道,观景长廊的玻璃是单向的,里面就是一个休息室。她也不知道,那一刻,他吻了上去,隔着透明的玻璃亲吻上了那个身影,看着她从过道的一头走向另一头,他久久地吻她,吻了一个过道的距离。 他还为她弹了一首曲子,她听到了,还轻轻地晃着脑袋。 她坐在吧台前,他也坐了过去。修长的手指在吧台桌面交错敲击了几下,小指微微颤动。他不动声色地向那只魂牵梦萦的手靠近,随着距离的缩短,他感到心脏突如其来的一阵颤栗,心神上的那根弦已经到了临界点,一瞬间所有感官都被放大,他甚至能感到皮肤之间接触绒毛互相的摩擦感。 激动,心痒难耐,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,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叫嚣,握住那只手,你可以慢慢的抚摸她,亲吻她,然后,与她十指相扣。 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开始侵蚀他的心脏,逐渐漫延,扩大,欲望的黑色像潮水般袭来,吞噬吧,没关系的,他想,只要能够得到她,那又有什么关系呢? 所以晚上的时候到底还是没忍住。 只是跟人寒暄了几句人就脱离了视野,他找到她的时候,人坐在地上,应该是醉了,懵懵的,有点可爱。 他想,他或许可以偷偷亲亲她,这里没人,他又喝醉了,应该没关系的。他会很小心,不留下一点痕迹。 然后她就倒进了自己怀里。 当他真的吻上那片柔软的时候,一股畅意直冲天灵盖。本应是浅尝既止的吻愈发不受控制,从一开始的辗转厮磨变成舔舐啃咬,他就像个吸血鬼,欲望在这个女孩身上被被无限放大,他抵挡不了诱惑,就只能沉沦了…… 暗潮番外.婚纱 婚纱设计师安妮正在跟她的新雇主讨论婚纱样式。 安妮去年从某大牌离职后,就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,靠着人脉接了几个单后,开始在圈子内小有一点名气。 但确实太小了,导致实在接不了几个单,安妮主要设计的是婚纱,但这年头,离婚的比结婚的都多,更何况那些夫人小姐,谁也不是三天两头就结一次婚。 就在安妮即将面临破产危机的时候,曙光出现了,就是这位来自东方的小姐。 据说她是在逛街的时候路过自己工作室的橱窗,觉得她的风格很合眼缘,于是就决定让她来试试。 安妮带着助理,到了那个据说是某位贵族传承下来的百年城堡时,才知道试试,是什么意思。 看着各大牌的知名设计师,和新晋婚纱设计师一个接一个的从房间里走出来,安妮原本充沛的信心在一点点的泄掉。 怀着揣测不安的心走进房间,安妮一眼就看见了那位穿着繁花婚纱坐在沙发上的女主人。她身上的婚纱款式就是那位最着名的婚纱设计师的新一季作品。 下半身的婚纱裙摆完全的铺开,大片大片的浮雕刺绣,靠近腰部的位置有点莫名的凸起,快把整个沙发完全盖住。完完全全地手工编织的蕾丝与蓬纱交迭,看起来迭了快二十几层的样子,上面还镶嵌了珍珠和五彩斑斓的宝石。 安妮小心地走了过去打招呼:“您好,苏小姐,我是安妮。” 对方似乎有点不太舒服地样子,脸上有点潮红,看见安妮进来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。 “不好意思,安妮,这件婚纱太重,我不方便起身,你坐下聊吧。”苏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咽下即将脱口而出地呻吟。 安妮在单人沙发上坐下,然后紧张地开口。 “苏小姐,之前您丈夫的助理有联系过我,说希望我来的时候将设计图一并带来,但很抱歉,我这次没有带过来。” 对方似乎没有惊讶的样子,而是温和地笑了笑,“所以呢?” “是这样的,我觉得,婚纱对于一位女性来说是很重要的,所以一定要参考当事人的意见,根据顾客的需要,才能为她定制一款婚纱,如果只是从设计出发,就失去了婚纱的意义了。因此我需要参考您的意见后,才能给出设计图。” 安妮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或许这不是您唯一一次的婚礼,但是每一次穿上婚纱的机会,我想对于女生来说都是珍贵的,因为那是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。嗯,我能问问,您和您先生相处过程中印象比较深刻的部分吗,我想将其作为参考,融入到婚纱设计中。” 安妮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在说到唯一一次婚礼的时候,对方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。 “我其实原本……对于婚纱没什么要求的。”苏桉话还没说完,大腿内侧就被捏了一下。 苏桉想了想,回忆展开。“我跟他是在游轮上第一次见面的,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,我就动心了,觉得他的眼睛,比海洋还要迷人。” 苏桉笑了笑,“其实我是比较怕水的,所以刚上船的时候,一直都比较紧张来着,心情也不怎么好。但是后来遇见他之后,也就没这么害怕了。” “至于印象深刻,就是在他跟我告白的时候,他说他在见到我的第一眼,就已经在脑海里和我过完了一生,在中国,有一个词来形容这种情况,叫,一眼万年。” “我明白了,那么,现在,您对于婚纱,有些什么想法呢?”安妮拿出本子,开始认真作着笔记。“您也可以说说需求,比方说,有些顾客会希望婚纱设计得简单一点,方便逃婚什么的。”安妮开了个玩笑。 “我个人来说……啊!”苏桉没忍住惊呼出声,又立刻捂住嘴。“……嗯,我希望轻一点,不要太繁重了,像我现在身上这件,我穿上它没走两步就累了。”苏桉在裙摆的某个部位用力按了按。 “然后,我的要求其实挺简单的,就是裙子上有一些玫瑰花和珍珠的元素就好了。”想到以前的一些回忆,苏桉羞涩地笑了笑。 “我的先生,他希望我的婚纱上能有一些黑色元素。” 安妮作着笔记的手顿住,黑色,要加在婚纱上吗? “……因为他说,我穿黑色,很漂亮。” 安妮点了点头,在这一点上着重画了一个圈。 “另外,我先生希望他的西装设计能一同给出来。” “您的意思是,您先生的西装要与婚纱配套设计,是吗?情侣款?” 苏桉点了点头,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,手在扶手上收紧。 “就这样吧,安妮,我期待尽早见到你的设计图。”苏桉向安妮告别,然后立刻就有两位保镖将安妮请了出去。 一位打扮干练的女士走了过来,“你好,我是瑟琳娜,感谢您今天过来,这是我们老板的一点心意。”瑟琳娜将一张支票递给安妮。 “我的老板索尔先生希望您能在下个星期三前给出三套婚纱设计方案,具体要求想必你刚才也已经了解了,夫人很喜欢你的设计,所以希望你不要让夫人失望。” 下个星期三!今天都已经是周五了,还是三套。安妮脸色骤变,这么急吗? “当然,如果您的设计被采纳,费用不是问题,并且你将有机会成为安索斯集团的合作设计师。” 安索斯集团!那可是英国最大的金融财团。他们的老板向来神秘,在各大银行是跟难道那位苏小姐,是那位传说中的金融巨鳄的夫人? “好了,安妮小姐,请这边走。”瑟琳娜雷厉风行将人送走,安妮坐上了车,才有空去看支票上的数字,结果—— 这几乎都是在她那定制一件婚纱的全款价格了。这是一点心意?安妮攥紧了手中的支票,今天就开始熬夜,熬进医院她都要把设计图赶出来! 而另一边,在确定安妮已经是接见的最后一位设计师后,苏桉终于松了一口气,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。 索尔从裙下钻了出来,用手背擦了擦嘴上的水渍,眼睛里满是情欲。 “索尔,你太胡闹了。”苏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,本来好好地试着婚纱,索尔突然跑了进来,看见她穿婚纱的样子兽性大发,直接钻进裙底,还让她继续见设计师。要不是顶着那张帅脸,别提多猥琐了。 “我忍不住,你太漂亮了,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欢吗?”索尔把手伸向身后的拉链,苏桉刚刚可是高潮了好几次。 本来苏桉没想参与婚纱的事,直到今天这件婚纱一上身,她立刻就要求自己来选婚纱的设计。 开玩笑,穿着这个走两步就没命了。 “好了,你别再继续胡闹了,你今天不用开会了吗?”终于脱下那件婚纱,苏桉顿时感到一身轻松。 索尔又开始埋首于胸脯,舌头不断挑逗着雪山上的茱萸,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道:“我给自己放婚假了。”开什么会,天天看到那群体味重的老男人有什么意思。 “婚礼都还没举行,你放什么婚假。”苏桉被他舔得情动,小穴又开始流水了。 “我是老板,我说了算,宝贝,我们明天去瑞士好不好,要不然去冰岛?”才去土耳其玩了一圈回来,就被苏桉催着去上班。索尔一点也不情愿,他只想待在苏桉的身体里。 索尔翻了个身,让苏桉待在上位,看着她一点点把自己吞了进去。他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姿势,因为苏桉总是做两下就没力气了,闹得他也不上不下的。 但是他又喜欢看到苏桉在自己身上摇摆的样子,酥乳会随着一起摆动,像刚摘下的水蜜桃,尤其在阳光下,就能看见细细的绒毛。 苏桉没力气的时候,就会主动来吻他,他就可以用力地拍打她的臀部和胸部,拍得红通通的,直到苏桉跟他求饶。 他这么想的,当然也就这么做了。 啪啪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,苏桉抵在索尔的胸膛上,加快了抽插的速度。 苏桉咬住下嘴唇,微微前倾了身子,将被扇得红肿的胸乳送到索尔嘴边,这是多少次的欢爱练出来的默契。 索尔的左手摸上她的腰,帮助她往下坐得更深,阴毛摩擦过花蕊,又是带起一通小小的刺激。 “明明刚才高潮了那么多次,怎么还是流这么多水?”索尔的手又伸向两人交合的位置,早已一片泥泞。 自己的阴茎像泡在温泉里,舒服得不成样子。“宝贝,要不我们还是去日本吧,去泡温泉。”在温泉里肏苏桉,想想就觉得很棒,她怕水,所以肯定会紧紧地抱住自己,他就可以肆意地肏她,不怕她逃开。 苏桉白了他一眼,随便他去哪,反正都是换个地方肏自己罢了。之前在热气球上,他都要拉着自己胡闹,后来下来的时候教练都问热气球是不是出问题了,怎么晃得那么厉害。 苏桉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,其实她还没到高潮,可是索尔的阴茎撑得她太胀了,感觉下身特别酸。 “你来吧,我累了。”苏桉吸了吸鼻子,凑到索尔的喉结处亲吻他,沿着那一块凸起仔细描摹,这是索尔最敏感的位置,每次亲这里,索尔都受不了。 果不其然,苏桉亲了没两下,索尔身体的肌肉就绷紧了,翻身将苏桉压在身下,开始重重地抽插。 苏桉本来还想吻吻刺青就被撞得说不出话,整个人立马意识涣散。索尔将苏桉的双腿勾在自己腰上,把阴茎塞得更深,冠首进入小穴马上就被咬住,像吸铁石一般吸着他不断入内。 索尔直起身子,一只手压上面前人的细腰,另一只手缠绕住长发,在手掌上绕了两圈,然后,用力一拉。 “呃……”苏桉的腰部和头被迫拉向两个不同的方向,下身的抽插力道让她溢出生理性的泪水,这种爽感与痛感的双重交织让花穴收缩得更厉害,嫩肉被肏得外翻然后和喷涌的淫水一同堵回穴内。 索尔又在苏桉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,“翻个身,我想从背后插你。” 苏桉顺从地转身,匍匐在沙发上,温热的躯体很快贴了上来,索尔扣住她的手指让她动弹不得,开始两具肉体从内到外的真正摩擦。 苏桉实在忍不住叫了出来,索尔立刻就把手指强势侵入她嘴里,模仿下身的抽插,还戏谑地说道:“嘘,宝贝,你叫得太大声了,外面的保镖会听到的。” “唔……你快一点……”苏桉懒得理他,只是专心感受那狠戾进出的阴茎,哭腔愈发明显,感受到甬道收缩的频繁,索尔掐着苏桉的大腿掰得更开,大开大合地开肏,冲刺挺进几十下后,两人一起达到了高潮。 精液和潮水两相汇集,索尔微微退出,任凭白浊和透明淫液混合流出,马眼出未射完的精液喷射在阴阜周围,索尔拉着苏桉的手在自己还在颤抖的阴茎上缓缓搓动,延续射精的快感,俯下身给了苏桉一个深吻。 “宝贝,我好爱你。” “我也爱你。” “那我们再来一次吧。” “……啪!” 试衣间的沙发,还未干透,又被新一轮的湿意覆盖,以致于苏桉后来下了命令,要索尔亲自把沙发给洗干净。 当然,后来索尔按照自己的理解,和苏桉一起,又做了一遍清理。 雨纷纷(一) 谷黎是真不想回来,她本来都和闺蜜约好了趁着这三天去海南度假,指不定还能有个艳遇,谁料闺蜜临时放了她鸽子,和亲爱的男朋友回家挂亲去了。 “真是奇了怪了,还没当媳妇,就上赶着去拜祖宗。”谷黎一边开着车,一边吐槽。 她按下车窗,发现雾越来越大了。 “不是说出太阳吗,怎么这雾……吱——” 巨大的刹车声在山林里回荡,惊起一片飞鸟落荒而逃。谷黎惊魂未定地看着前方,咽了咽口水。 怎么回事,刚刚那是什么? 她看见了什么? 被白雾笼罩的前方,连路都要看不清了,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。谷黎猛然踩了刹车,还以为是自己眼花,深吸了一口气抬头,发现那个身影还站在自己前方。 谷黎揉了揉眼睛,以为是自己眼花,这个人,怎么穿着一身嫁衣。 明明这个人就站在车头位置,谷黎还是分辨不出男女,祂的身上虽然穿着秀禾服,但是一个眨眼,又变成了男款长袍。 不男不女的,什么鬼东西? 谷黎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,并不打算下车。不管是装神弄鬼还是真鬼,她都没打算纠缠。 本来落单之后,她就打算到临近的山里的一个度假村游玩,这里听说有一个清明活动,还挺有趣的,谷黎闲着也是闲着,索性去凑凑热闹。谁承想一出门天气就变了,遇上大雾。 “真是倒霉,打道回府算了。”谷黎看了一眼后视镜,打算调头,结果目光不过移开了一秒钟,原本还站在车前的人就不在了。 谷黎下意识地就寻找起来,可是周围一片寂静,恍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。 谷黎察觉到不太对劲,平板却突然从导航跳到了广播页面,然后一个雌雄不分地电子音滋滋啦啦地响了起来: “走错了……你走错了……回头……回头……” 谷黎莫名其妙地在平板上戳了两下,平板如同死机一般毫无反应。一直重复着奇怪的电子音,直到谷黎烦躁地吹了一下方向盘,才骤然又跳回导航页面。 专心致志地调试平板的谷黎,一点也没发觉,后车座上,多了一个红色的身影…… 谷黎跟着导航调头回走,却发现路边的景色越来越陌生,一点都不像她刚刚走过的路,可是导航一直显示朝前进,并不无异常啊? 朝前进? 谷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惊恐地看向平板。 她记得没错的话,刚刚来的时候她可是转了好几个弯,还进了一条隧道,可现在路程都过半了,她一直在开直线,什么转弯,隧道,一个都没见着。 饶是再迟钝,她都意识到不对了。自己这是,碰上鬼打墙了? 但她也没有童子尿可以破除啊! 谷黎也不敢再往前开,索性熄了火,停在路边。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,仿佛入了冬一般,谷黎将空调打开,可是空调里吹出的也是冷风,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,无奈又只能将空调关上。 谷黎想要打电话,可是手机信号虽满格,打了电话却一点声音都没有,就像在给一个空号拨电话一样。 谷黎在储物箱翻找起来,她突然想起之前闺蜜去庙里的时候给她也求了一个平安符,她不信这些,就随手放进了储物箱。 翻了好久,终于翻出一个绣着平安字样的符包,谷黎端详了两秒,将它挂在后视镜上。 “这……能管用吗?” 虽说闺蜜一再吹嘘这平安符开过光,可谷黎实在不相信一个20多块的平安符能起多大作用。 谷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,见天色都暗了,再度开车上了路。奇怪的是,雾气竟然在渐渐变少,在最后一抹雾气散尽之前,谷黎终于开到了道路尽头——一家民宿。 名字叫做草木居,倒是挺文艺的。只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,居然有一家民宿,别是黑店吧。 当进去询问得知这里一晚将近1000块的时候,谷黎无比地确定了,这就是一家黑店。 “它明明可以去抢,却还是让我住了一晚上。” 谷黎一边心痛地掏出手机,一边在心里吐槽。老板乐呵呵地摆出二维码,将一张房卡放到台面上。 上下打量了谷黎一眼之后,说道:“妹妹,这清明节啊,是有禁忌的,尤其还是双春,很容易冲撞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的。喏,你这就犯了第一条了。” “第一条什么?”谷黎还在为一千块心痛,没好气地回道,根本没注意听老板说了什么。 “忌夜游,天黑之后正是那些东西出来的时间,你身上的阳气会冲撞祂们的阴气,阴阳相冲,那就是看东风压倒西风,你能来到这,就是找不着回家的路了吧。” 老板笑呵呵的,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:“不过没事,来了我这,安安分分的,明天就能平安回家,记住,今晚不管谁来敲门,都不要开门。” “为什么?”谷黎如临大敌的样子,“有什么……不干净的东西?” 老板一脸奇怪地看着她,“我这晚上没有守夜的,万一有什么小偷进来我可不知道,你可不得把门关好了,陌生人敲门也敢开,现在的小姑娘心可真大!” 老板嘟嘟囔囔地将门挂锁,催促着谷黎赶快回屋,自己要闭店了。 谷黎一步三回头地上楼,进了房间后,立刻将门上锁,又将搭扣扣上,想了想觉得不放心,又往门把手上套了一个玻璃杯。 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,谷黎才稍稍安了心,放心去洗漱。 她没有注意到,在她从浴室出来后,灰色的地毯上,出现了一双……湿漉漉的脚印…… 雨纷纷(二) 谷黎做梦了。 像灵魂出窍似的那种梦。 她站在床边,看见自己的躯体躺在床上,略微起伏的胸膛表明她正陷入熟睡。 “叮铃铃——” 不知是哪里传来的响声,像是铃音,若有似无,忽远忽近。 谷黎突然生出一股倦意,她想打哈欠,可是手脚动弹不得,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身体。 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,惊起一阵恶寒。 谷黎不由自主地想,不会有老鼠爬出来吧,不会爬到她身上吧。 心里想什么就来了什么,脚踝处突然有了冰凉的触感。像是人的皮肤,在缓缓触摸她的皮肤。 完了,她这是碰上画皮鬼了? 不对啊,谷黎转念一想,这画皮鬼怎么一直在摸她的大腿。 这是个色鬼! 谷黎气得差点从床上跳起来,但是她忘了自己动弹不得,只能浑身打了一个激灵。 抚摸大腿的手终于停下,然后触感远离。 谷黎刚松了一口气,上方赫然出现一道陌生的气息,整个人覆盖住她,毛发的触感是不是拂过她的肩颈,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意。 怎么回事?这鬼要干嘛? 当视觉失效时,其他的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。谷黎能清晰感知到那双冰凉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的踪迹,似乎是她恐惧得太过明显,在她上方的人轻笑一声,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吻。 ‘看’上去无限温情,如果忽略那落在自己锁骨上一滴一滴的液体。 谷黎心间已经闪过无限遐想,以前看过的万千恐怖电影在此刻具象化:是血,一定是血,这鬼不会刚杀完人吧! 祂要怎么杀自己,分尸吗,不要啊,她美丽的脸蛋不能就这么被糟蹋啊,不然她做鬼了也要报复回去。 哦,对,就快了…… 不知道当了鬼以后还能不能化妆买新衣服,她看过那么多的鬼,都是脏兮兮的。 不行,绝对不行,就算要当鬼,她也要当顶顶漂亮的那种。 糟了,她是孤儿,都没人给她烧纸,她要是没钱买新衣服怎么办,她能托梦给闺蜜吗? 谷黎在那忙着胡思乱想,身上的鬼已经从脸颊吻到了胸脯,只是咱往下时,祂顿住了,有点不知道从何下口。 谷黎的睡衣是一间欧式绑带重工睡裙,还是手工定制的,她攒了好几个月工资买的,布料都是流光跃金,宛若人鱼一般的光泽感。 当时闺蜜还笑她,花这么多钱,又没有男朋友看。 谷黎才不理她,说买这衣服就图自己开心,晚上睡觉都睡得香些。 没想到一语成谶,能‘睡’得这么香。 香到都醒不过来了…… 谷黎又尝试着挣扎了下,发现自己的手和脚能微微动弹了。她下意识就往身上的不知名物体挥了一巴掌,但她忽略了自己的力道,巴掌刚贴上身,力气就卸了,她的手软趴趴地搭在对方背上,看上去就像主动地勾住对方。 这误会大了…… 但对方明显已经会错意了,身子下沉了两分,单腿横插进谷黎的双腿之间,冰凉的嘴含着一纱之隔的乳头,开始吮吸探弄。 而在私密处,紧紧贴着,蠢蠢欲动的,是散发着寒意,形状可观的——某种男性特有的生殖器官。 谷黎的想象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无限大的发散,她看过的各种小簧片开始起了作用,在混沌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个具象化的小人,活灵活现地演起了动作大片。 那精彩程度谷黎都想拍手叫好。 只是一声“咔”,打断了所有浮想联翩。这身咔是谷黎喊的,因为她感觉到了,她的花穴,在被某个物体——给撑开。 雨纷纷(三) 谷黎醒过来的时候,第一时间就是掀开被子看自己的下半身。 一切如常,睡裙还服服帖帖地挂在她身上。 谷黎拍了拍自己的脸,确认自己已经清醒了。那么,昨晚的一切,都是一场梦? 这梦也太真实了。 活动了两下脖子,眼睛撇到床头的手机,一看已经日上三竿了,肚子开始饥肠辘辘,她拖着疲倦的身体,不敢再睡,只能打着连天的哈欠下楼。 老板正坐在前台刷着抖音,看她下来打趣道:“妹妹,这都过了饭点了,你现在只能喝汤了。” 谷黎撇了撇嘴,她也不指望这鬼地方能有什么外卖了,只能问道:“老板,有方便面吗,我要两包。” 老板笑呵呵地掏出两包红烧牛肉面,“10块一包,那边有热水,自己泡吧。” 谷黎对这黑店的物价已经深有体会,面无表情地付了钱,并且暗地比了一个中指。 破黑店,等我回了家就举报你。 抱着两包泡面噔噔噔上楼的谷黎,没注意到坐在原地的老板,看着她的背影,开始咧笑。可是嘴角越拉越大,脸上的皮肉都开始撕裂,肉眼可见筋膜带着血肉被扯开,血管清晰可见,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血。 诡魅的声音从喉咙流出,又不像常人的声调。 “好香……好香……好想吃掉……好饿啊……” 老板歪了歪头,像一张纸被撕开一样,脑袋呈九十度的倒向另外一边,嘴角已经咧到了后脑勺,还在伸着舌头,留着口水,感叹着:“真的好香啊……” 谷黎一边啃着泡面,一边刷着板砖一样的手机。 这深山老林里没有信号,谷黎连的是店里的WiFi,可这WiFi除了付账的特别流利,其他时候都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,只要开始打转,就没有结束。 谷黎坐在阳台,屈膝抱着双腿,下巴搁在膝头,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,眼神渐渐发空,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倒去。 被黑暗侵蚀前,她听到一个温柔地男声在耳边响起:“可不能在这睡,会……” 会怎么样? 谷黎带着疑问,又陷入了沉睡之中。 “醒醒,姑娘,醒醒。” 谷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发现一个穿着唐服的大爷正站在自己面前,抱着一把扫帚无奈地看着自己。 “我说,你怎么在我门口睡觉啊,快起开,我还要做生意呢。” 谷黎懵懂地环视周围,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古镇里面,她靠在一家店门口,眼前的大爷正是店家主人。 她一溜烟地站了起来,揉了揉迷蒙的眼睛。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,她不是入住了一家民宿,怎么现在又跑这来了? “大爷,我问一下,这是哪啊?” 大爷眼神奇怪地瞅了她一眼,回答了她。 谷黎脑袋更糊涂了,这里就是她要去的度假村,准确来说,是度假村山脚下的古镇。 她从身上摸出手机,发现时间竟然正常的。 这个‘正常’的意思,是指如果她没有遭遇鬼打墙的话,她的确应该在这个时间点到达这里。 太奇怪了,难道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做梦吗? 可她为什么会在这睡着? 谷黎觉得脑袋已经成了一团乱麻,大爷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,没忍住提醒了一句:“你是要去度假村的是吧,喏,从这边走,走到头就是做摆渡车的位置,赶紧去吧,不然过了时间就没法上去了,这是最后一班车了。” 谷黎一听,来不及再思考,连忙朝着大爷指的方向奔了过去。只是跑着跑着,耳边又出现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在说话,因为她的奔跑,声音也有些断断续续的。 “跑慢点……别摔了……” 谷黎一个急刹车,正想扭头看是谁在说话,一股力道强硬地控住她,让她的头动不了分毫。 “哎……不能回头……不能回头看……” 为什么不能回头看,后面有什么? 突然一股重力在谷黎背上推了一把,她像是踩了加速器一般,身体被带着急速向前,快到周围的景色都变成了光影在向后退。 一阵白光闪过,谷黎就出现在了摆渡车前,司机正在招呼排队的人上车,看到她忽然出现,皱了皱眉,说道:“排队啊,小姑娘可不能插队。” 谷黎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走到队伍最后头,排起了队,她的脑子还没回过神来,但是人已经听话的跟着安排行动了。 谷黎上了车后,自觉到最后一排落座,她点了点人数,发现车子恰好坐满,她正是最后一个。 心砰砰地跳了两下,她这才意识到不对。她刚想招手说自己要下车,车上所有的人突然齐刷刷地回过头,用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。 谷黎害怕得扁了扁嘴,委屈地将话咽回了肚子里。 她到底是遇上了什么事啊,她想回家…… 无奈地将脑袋靠在车窗上,车子正好发动,马达的震动带动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磕在玻璃上。 谷黎心思飘散,没注意到在玻璃和她的脑袋之间,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手,充作肉垫,将她的小脑袋护住。 雨纷纷(四) 谷黎来的这个度假村,是由古代庭院改建的,完完全全的古色古香的建筑。 游廊小院,假山荷池,月亮门将所有美景净收眼中。 她跟着讲解员走了一段路,觉得有些累,刚想坐下来休息,讲解员突然就转过了身,目光森然地盯着她。 其余的人也都看向她,眼中流露出谷黎看不懂的欲望。 谷黎大气不敢出,慢慢直起身,看着讲解员,动了动嘴,问道:“怎么了?这不能坐下吗?” 难道这椅子是什么文物吗? 讲解员举着话筒,仿佛在看着死物一般,不似活人的语气由话筒被放大,还夹杂着电流声。 “你没有看游客守则吗?” 什么守则,那是什么玩意儿? 谷黎尝试着问道:“我大概……是忘了,能……再看一遍吗?” 讲解员失望的摇了摇头,挥了挥手中的小旗子,没再搭理谷黎,继续领着众人往前。 什么嘛,就是纯吓唬她。 谷黎见什么事也没有,一屁股就坐下,锤着自己发酸的大腿。讲解员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。 “这里原本属于一家传承的百年的大家宗族,主家姓顾,是做药材起家的。只是他家向来是一脉单传,民国时期,顾家的独子顾谨序突然生了重病,老太太就想了一个法子,找了一个八字相合的女孩娶进来冲喜。谁料大婚当天,女孩联合山匪,将顾家三十二口人尽数屠戮殆尽,最后不知怎的,和山匪闹翻,被山匪活剥了皮,吊死在顾家大门上。” 从那以后,这栋宅子就开始闹鬼了,经常有人看见穿着红嫁衣的新娘在宅子里四处游荡,说要回家。 谷黎听着听着就打了个哈欠,默默地在心底吐槽,好老套的故事,怎么编也不知道编个新一点的。 “你是一个人来这的吗?” 谷黎正在盯着池子里的锦鲤发呆,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,她循声转头,看见一个文雅俊逸的男生站在她身后,笑语盈盈地看着她,好似春光盛景,谷黎一下就看呆了。 好看,想舔! 被她如狼似虎般的眼神盯着,男生也不恼,反而更加开心的样子,坐到她身边,问道:“怎么不继续看了,是觉得无聊了吗?” 谷黎轻轻晃了晃脑袋,“也不是,就是有些累了,坐这休息会。你也是来这玩的游客吗?” 男生摇了摇头,“不是,这是我家。” 谷黎皱了皱眉,这不是度假村吗,怎么成他家了? “哦,我明白了,这是你家的产业是吧,你是……富二代。” 男生微微蹙眉,二代吗,不止吧,他家都富了好几代了。 “不过你在这干嘛,该不会现在已经经济下行到富二代都要兼职做导游了吧。” 谷黎露出惊恐的表情,她放假前还想辞职来着,毕竟已经忍了那个傻逼老板太久了,现在,好像可以再忍忍。 “对了,忘记自我介绍了,我叫谷黎,你叫什么?” 男生露出失望的表情,看着谷黎隐隐有些委屈,“你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吗?” 谷黎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,她应该记得吗?两人有见过吗?不可能呀,这么帅的男人她见过怎么可能会忘。 男生见她真的不记得了,抿了抿唇,声音有些低沉,带着些许落寞:“你叫我阿谨吧,你以前都是这么叫我的。” 以前? 谷黎更懵了,这是她什么时候欠下的桃花债,她还叫人家叫得这么亲密的吗? “我们,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?”谷黎小心翼翼地问道,生怕不小心伤到对方的脆弱心灵。 “阿黎,我是你的未婚夫。” 谷黎:“……” 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,这年头搭讪方式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?顾谨序垂下眼,沉默了两秒,深吸了一口气,又抬头。 “我们签过婚书的,阿黎,签了婚书,还在月老庙过了盟誓的,不是假的。” 虽然那时候的谷黎已经死了,但也是他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签下的,夫妻本为一体,那本来就是算数的。 顾谨序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姿态,把谷黎看得怀疑人生,她到底做了什么啊,在她不知道的记忆里她竟然对着这么一个帅哥始乱终弃了吗? 她竟然干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,骇人听闻啊。 “我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啊?” 谷黎脑袋都快抓破了,也没想起来个前因后果。 顾谨序不动声色地牵住她的手,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。“你生病了,所以有时候会忘记很多事情,不过没关系,我都记得,所以我会找到你的。” “找到我?” “嗯,你爱玩,经常跑出去就忘了回家的路,但是你不会跑得太远,所以我都会很快的找到你,可是上次我们大吵了一架,你一气之下就跑了很远,出了意外,我差点就失去你了。” 顾谨序忍不住将谷黎拥进怀里,心有余悸地抚摸她的脑袋。 谷黎见顾谨序这么伤心,连忙安慰他:“这样吗,原来是我出了意外,哎呀,都是我的错,是我太任性了。” “不,你一点都不任性,是我不好,不该跟你吵架的,我该让着你的。” 谷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被顾谨序给带飞了,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。 “我们……” 黎还想说什么,手中突然传来一股湿意,她低下头,发现双手沾满了鲜血,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滴落,再一抬头,顾谨序已经不在,一个满身血疮,裸露的头骨上挂着残缺的腐肉的,几乎不能称作‘人’的生物朝她扑了过来。 “啊——” 一阵冷风吹过,谷黎的头在廊柱上重重磕了一下,瞬间就把她给磕清醒了。 她迷茫了四处张望,讲解员举着一个大喇叭,走到她的面前,用放大了无数倍的声音朝她喊道: “这位游客,请你不要随意的脱离队伍,我再说一遍,请你遵守游客守则,不然我有权将你踢出队伍。” 刚从噩梦中回神的谷黎扁了扁嘴,反问道:“我明明就没见过什么游客守则嘛,再说了,我是消费者哎,我是花了钱的人,你凭什么吼我,我要投诉你!” 投诉二字一出,讲解员立刻变了神情,眼底流露出一抹怨恨之色,“投诉我?明明是你不守规则,你还要投诉我,我要惩罚你!” 谷黎一愣,看见其他游客突然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般,不断地重复道:“惩罚你……惩罚你……”一边说着一边向谷黎围了过来。 谷黎转身就逃,跌跌撞撞地朝着小路逃开,在跑到正大门处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保安拦住,谷黎一看他的脸,顿时停下了脚步。 这个保安,正是之前民宿的老板。 但他显然不认得谷黎,用警棍横档在谷黎面前,质问道:“你是从哪里逃进来的,为什么不买票?” 谷黎当即反驳:“我做摆渡车来的,我不是故意不买票的。”准确来说她都不知道要买票这一回事。 保安上下扫了她一眼,冷冷说道:“坐摆渡车来的也要买票,女娃年纪轻轻的,怎么还学会逃票了。哼,任何人要进入度假村都要买票。我都盯着的。” 你盯着还不是让我进去了。谷黎在心中暗自腹诽。 “那……怎么买?” 保安掏出一张收款码,说道:“一张票五百,老人儿童都不半价,也不免票。” 谷黎现在非常确认这个保安就是她之前遇见的黑店老板,这抢钱的架势太熟悉了。 “五百,物价局知道你们这么定价吗?” 保安甩了甩头,没好气地说道:“那没办法,最近物价飞涨,冥币都贬值了,我这已经是优惠价了好吗?你去别的地方看看,票都是一千起售的。” 正在心疼自己的余额的谷黎忽略了某个字眼,忿忿吐槽道:“你们这是沪价吗,这破地方还收费这么贵,打个度假村的招牌就可以招摇撞骗了是吧。” 保安不理会她的吐槽,扔了一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给她,说道:“这是游客守则,记住,要按照上面的守则行事,违反了规矩,是要被惩罚的。” 谷黎好奇地接过浏览起来,原来还真有游客守则,鸟不拉屎的地方规矩还真多。 “哎,我……”谷黎刚想提问惩罚是什么,一抬头,面前空空荡荡的,就像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样。 只有一阵冷风卷起落叶打了个转…… 谷黎:骗了黑心钱就跑,看来是惯犯啊! 雨纷纷(五) 谷黎找了一家奶茶店坐着休息,出乎意料的事,这家奶茶的价格意外的亲民,是同外面差不多的标价,她点了一杯黑糖奶茶,一边吸溜着珍珠,一边看起了游客守则。 看起来花花绿绿的册子,上手有种低调的奢华,隐约还可见暗纹流动。 【第一条,游客需全程听从讲解员的引导,不得擅自脱队,不得在未经讲解员的允许下自行休息。】 嗯,她全违反了,不愧是她! 【第二条,游客在进入每间屋子前需获得房间主人的允许,每两个小时内需进入三间不同的房间并获得其中的纪念品。】 嗯,特种兵旅行加强制消费,这度假村是怎么好评如潮的? 【第三条,amp;*%$*^%444!*amp;】 谷黎的目光刚落到第三条上,文字突然就起了变化,开始变成一堆乱码,然后像墨被水溶解了一样,顺着纸张滑落,然后肉眼可见地变成红色的液体…… “咚咚——” 谷黎甚至还没来得及害怕,被敲响的桌面就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。 顾谨序在她对面坐下,微微蹙眉看着她面前的奶茶,说道:“你现在喜欢喝这个了吗?” 太甜了,她以前不怎么喜欢吃太甜的东西,说太腻了,现在又喜欢了吗? 眼前的男人像一阵温柔又清爽的风铺面而来,让谷黎一下就忘了刚才的异象。 “你怎么……”怎么又突然出现了。 “刚刚有点工作上的事需要紧急处理,怎么样,玩得还开心吗?” “还行吧。”除了被吓,被坑钱,其他也没什么大问题。 “待会还想去哪玩玩,我陪你。” “你不用忙了吗?” 顾谨序微微一笑,“陪你比较重要。” 谷黎心头一跳,这话听起来可太暧昧了。 也太戳人心了。 谷黎将游客守则递给他,问道:“我不太明白这个这个上面的意思,我要进入什么屋子啊,随便进吗,还有第三条,到底写了什么……” 顾谨序将单子接过,然后看到没看就扔到一边。 “不用理会这些,不如我陪你上山看看风景。”本来就是为了哄她开心才设置的这些规矩,让她害怕那可才是本末倒置了。 谷黎当即点了点头,又反应过来不对,他们不是本来就在山上吗? “后山上有一座庙,里面的……姻缘树……”顾谨序说着说着自己就脸红了,看着谷黎的眼睛欲语还休的,亮晶晶的,像鎏金砂砾。 谷黎紧张地扣着手指,也不敢看他。 “那……走吧。” 顾谨诉领着她来到那棵有名的姻缘树下,上满挂满了红布条,风一吹,宛如裙摆的流苏飘扬。 谷黎抬眼就对上了寺庙里的佛像,慈眉善目,可是莫名地透露出一股阴森气息,像随时会变脸一般。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,姻缘树上的红布条纷纷洋洋洒落下来,谷黎蹲下身,拾起一条布条查看,只见上面写着她和顾谨序两个人的名字,下方还有一句话: 【死生纠缠,不离不弃】 她又捡起另一条布条,上面还是一样的文字。 下一条,还是…… 还是…… 还是…… 每一条都似复制粘贴一般,都是她和顾谨序的名字,都是那句话…… 谷黎的心脏突然就流窜过一阵电流,她慢慢回过头,顾谨序眼带笑意,眼底尽收温柔,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。 谷黎张了张嘴,话语哽咽在喉,手指在止不住地发颤。 顾谨序朝她走了过来,将她扶起来,说道:“别蹲久了,小心头晕。” 谷黎本来还不觉得,顾谨序这么一说,她顿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,然后就倒进一个充满竹香的怀抱里, 在黑暗侵蚀前的一秒,她看见殿里的佛像,宛如蜕皮一般,金相褪去,露出恶鬼狰狞面容,对她露出血盆大口,垂涎欲滴。 地上的姻缘布条,也化作血色的彼岸花,摇曳绽放,指引她——回归黄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