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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用完晚膳,年牧归站起来,伸了个懒腰。

    “王爷现在可要沐浴?”鸣珂问。

    “嗯,”年牧归道,“把今日军中的文书放到书房,我要看。”

    鸣珂道:“天色晚了,王爷今日不如歇息一下,早些回房,那人...”

    那人一定给您洗干净放床上等着。

    “不必,”年牧归脸上没什么表情,走出房门,又道,“让表少爷进去吧,进去等着。”

    鸣珂一脸诧异。

    平日不是都打发走的吗?哪回也没让人进过房间啊。

    不过他不敢问,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天都黑透了,许昭的院子才过来人,几个老奴带着小厮进来,满脸堆笑,“少爷,热水好了,您移步暖阁沐浴吧。”

    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。

    许昭跟着往外走,颇有种慷慨就义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有吃的吗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有,”为首的家丁道,“都准备好了,哎,您小心台阶。”

    “麻烦给翠花弄点吃的。”许昭转身指了指翠花。

    老家丁连连点头,“得嘞,老奴这就派人给翠花少爷上膳。”

    翠花少爷站在门口,手扶门框,对许昭做了个加油的动作。

    沐浴的过程很繁琐,许昭被他们折腾一顿,感觉刚才吃的东西都消化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半个时辰之后,终于弄好了,许昭闻闻自己身上,一股淡淡的香味,又悄悄摸了摸,滑溜溜的腻手,瞬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。

    仿佛自己是一盘菜,精心烹饪即将被端上桌被人吃干抹净。

    套上一层寝衣,又被按在镜子前梳了个松松的发髻,更难以启齿的是,上身最里面还有一层月白肚兜。

    许昭都不敢往镜子里看。

    这...有伤风化啊!

    坐在轿子里往年牧归院子里走,一路上,许昭都在期待自己能觉醒个什么特异功能,把这本破海棠文变成玄幻文,干翻那个比他更像男主的男人。

    到院门口,轿子落下,许昭的幻想也落了地。

    事实是即将被那个男人干翻。

    啊——

    往屋里走的时候,许昭腿都有些发软。

    他攥了攥手里的那根金簪,迈进了门槛。

    门再这时候从身后关上,落了锁。

    靠!

    许昭猛地转身,趴在门上敲了敲,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原地站了一会儿,菜挪动步子往里走。

    年牧归的房间很大,搁了好几间,一层层掀开珠帘进去,始终没看见人影。

    走到最里面,许昭看见了一张大床,真的很大,很豪华,淡金色的帷幔垂下来,透过灯光,映出里面朦胧的身影。

    好像是躺着的,看身形,姿势还挺...妖娆?

    年牧归不是很大只吗?

    怎么有这么细的腰。

    光的折射、那射,什么什么射?

    看来物理还是没学明白。

    许昭在床前站了一会,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他咳了咳。

    还是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“王爷,”他小声试探,“我...我睡哪?”

    里面的人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年牧归,歇菜了?

    嘶——

    许昭用指尖捏住帷幔,小心地掀开一条缝。

    里面是个少年,长得很可爱,脸蛋红扑扑,正撑着脑袋睡得正香。

    这长相...

    许昭想起了早上还见面的那些瓦舍小倌。

    莫非是年牧归的另一个小老婆?

    睡他床上,还穿着睡衣,肯定是了!

    许昭惊出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年牧归这是要...3p?

    第04章 你们欺负人!

    年牧归书房亮着灯,高大的影子映在窗户上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鸣珂从旁边尚书府的屋檐上跑过,跨过几户人家,一路往摄政王府而来,脚下没有半点声音。

    在后院墙上飞身而下,迅速来到书房外面,敲了敲窗,“主子,军报。”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窗户上的影子动了动。

    片刻,书房的门被推开又关好,鸣珂轻声进来,把一份文书放到年牧归面前。

    年牧归展开文书,嘴角露出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“老七坐不住了。”他抬起手,在灯焰上点燃了那张纸。

    那张纸瞬间化为灰烬,火舌短暂地变旺,在年牧归指尖上舔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主子怎么想?”鸣珂盯着年牧归的手指,“中秋灯会就在下个月了。”

    年牧归两根手指轻轻搓了搓,在面前摊开一张宣纸,提起笔,饱蘸墨汁,“都是皇室血脉,你觉得跟上面那位相比,他弄来的这个怎么样?”

    鸣珂道:“今上虽荒淫奢靡,却没什么错处,那...那位自小便养在边境,又曾被羌人圈禁,怕是早染了草原人的陋习,怎能当大任?”

    年牧归抬头看了他一眼,放下笔,坐到了椅子上。

    鸣珂看着他面前的宣纸,上面写了“珍珠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“许珍珠?”鸣珂道,“您是说,想登位的是,裕王爷?”

    “嗯,”年牧归道,“年家十几个孩子,如今就剩下我跟老七,这人自小便很有城府,自从他跟的主子倒台,今上登基,这么些年了都安分守己,如今总算是坐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鸣珂点点头,道:“主子刚才可注意到那纸上的印章?”

    “嗯,”年牧归笑笑,“廷尉孟侯爷府,印章上明明白白,我又不是不识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