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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有人似是被下定身术愣在原地,离的最近的秘书呆滞地摸了一下脸上的液体,迟钝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,喉咙还未动,就被第二声巨响打碎。

    琅子乐的手微微颤抖,却握的很稳;艳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血斑交杂着闪耀的彩灯,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艳鬼。

    这段视频秦和瑟倒背如流,之后的屠杀也没有悬念;他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,再次放空。

    为什么呢?是为了挑起我的情绪,还是为了寻找什么?

    真的……好烦啊……

    秦和瑟满身烦躁,电视上已经死了四个,只剩下两个朱家人和琅子乐;她需要这两人的“证词”,还不能死。

    满地的鲜血刺目,男人凄惨地哭嚎着,不断挑拨着他的神经,之后的每一帧都在脑海里不停的播放,更让他心神不宁。

    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样;他熟练地代入以前的身份“扮演”自己,恍惚间似乎在提瓦特的一切才是梦,自己还在轮回里,没有完成“重塑”。

    他明明已经和过去告别,等待死亡了。

    好烦……

    陷入过去的感觉让秦和瑟非常烦躁;之前短时间还可以克服,这次却过于漫长。

    遥控器近在咫尺,可手就像是被施了禁制,始终不愿意去触碰;他蜷在沙发上数着秒,希望这一切快点结束。

    第十四分零七秒,两人终于认完了自己的罪状,干净利落的一声,只剩下了最中间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视频音变得嘈杂,隐隐听清是直升机的声音,还有警方的喊话;此时他们在游艇昏暗的船舱内,外面无法确认两人的位置,只能先进行谈判。

    琅子乐笑了,她捏住男人的头,低声轻语:“我不打算杀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审判还没有来,地狱没认完你的罪,让你跑了这么办?”

    坚硬的金属直指向下,又是一声,伴随着男人惨烈的嚎叫,血肉碎了一地。

    “你这个臭婊子!”男人失去了他的尊严,终于硬气起来:“你他妈收了老子的钱做伪证,还给了你琅家一大批生意,现在怪到老子头上,你配吗!?”

    琅子乐还是笑,她望向屏幕,眼角反射着点点水光。

    “是啊,我不配。”

    她打开弹匣,只剩下最后一颗,伴随着咔嚓一声,子弹上膛。

    “那天为了活命,是我引诱他来到现场,并亲手杀了他,成为替罪羊。”

    “之后我没有勇气反抗我的父母,接受了他们的‘好意’,为他做污点证人,坐实了他莫须有的罪名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你们的帮凶,杀人的恶魔。”

    染血的金属冰冷,轻轻抵上琅子乐的太阳穴。

    “所以,我也该下地狱。”

    砰!

    第一百五十章

    录像戛然而止, 秦和瑟总算是舒缓了眉头,但又重新拧起。

    他还是没能溯源到这场梦境的因果。

    要不是为了找出幕后主使,他早就脱离梦境了;而不是在这里烦躁地缩在沙发上, 跟和怨妇一样。

    似是回应他的心声, 电视适时地传来一声男人的大吼:“你能不能不要和怨妇一样!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我以前……

    秦和瑟翻找半天,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的反应;已经忘了当时自己在想什么,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琅子乐的电话, 等对方的回音。

    之后的轮回他没有再给乐姐打电话,而是直接向值得信任的警官坦白, 方便处理后事和应对危机。

    应该是不愿意相信吧, 所以才会打电话;后面倒是认命了,打不打无所谓。

    秦和瑟看着吵闹的电视, 觉得这突然的伤感莫名其妙;任何动人的故事听了成百上千遍也会了无生趣,更何况成为了“工作”。

    他关上电视, 再次确认自己确实定位不到因果后,无奈地撇了撇嘴,打算脱离梦境。

    可就在这一刻,家门突然响起敲门声, 一开始还是礼貌的敲击, 听里面没有动静, 变成了焦急的拍打。

    秦和瑟懵了, 以往轮回里这段时间没有任何人到访过家里, 即使向警官报备后, 他们也是在至少八分五十七秒才能到家。

    “谁?”他问了一声,外面没有回答, 而是继续猛烈地拍击着防盗门,把家里拍地嗡嗡响。

    秦和瑟警惕起来, 没有盲目探查;这场梦境还有不少秘密,莽撞行事很容易掉进陷阱。

    他轻手轻脚地走近厨房,拿出菜刀,悄悄在上面镀上因果,再从沙发走到大门,故意把脚步踩地很重,让外面的人听见动静。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秦和瑟又问了一遍,没有开门。

    拍门声终于停了,熟悉低沉的嗓音透过大门的干扰,清晰地传达进他的耳朵。

    “秦,是我。”

    奥罗巴斯!

    秦和瑟骤然一滞,随后是出离的愤怒,恨不得将幕后人生吞活剥。

    还费劲心思造个假的来找我,到底是哪个神经病非要揪着我不放?

    让我找到他,不把它五马分尸扔虚空里我就不姓秦!

    大门啪的一下打开,秦和瑟气刚涌到嗓子眼,就被一阵清冷的淡香堵进肚子;眼前是一件藏青色的外套,淡蓝色的头发扫过鼻尖,留下海水咸咸的气息。

    他被人抱住了,是一个轻柔的安慰。

    “秦,是我。”来人将秦和瑟抱的很紧,声音满是惊慌:“我已经报警了,不会有人伤害你。”